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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闻道也微微一笑道:“统制,要是老曹不死,以后请统制多多提携。”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道:“此话何解?”
“统制你用兵已大似陆爵爷,假以时日,你未必不会如爵爷一般,由军功封爵的。
到时,可要请楚将军你多多提拔我了。”
我不禁一笑道:“曹将军,认识你以来,第一次知道你原来是个马屁精,倒是看不出来。”
曹闻道长相有些象柴胜相,胡子来碴的,看起来很有点忠厚样。
他听得我这么说,却有些惶恐地道:“统制,末将无礼,请统制恕罪。”
我叹了口气道:“何罪之有?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和陆将军一般。”
说起陆经渔,曹闻道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陆经渔这个不世出的名将,他的最后一战却如此窝囊,根本没什么表现,实在让人唏嘘。
可是在我心里,隐隐地又在想着:“有朝一日,难道我不能胜过陆经渔,甚至胜过那庭天么?”
一发现自己在想这个,我不由得一凛。
也许是因为接连两个胜仗,斩杀一千多个蛇人,让我有些得意了。
兵法上也说“骄兵必败”
我自己能意识到自己有些骄傲,但那些士兵能意识到么?
我看了看周围的船只。
在江面上,星星点点的,几十艘船正在加快行驶,我心头却涌上了一丝惧意。
离东平城还有两里时,隐隐听得有一些厮杀声传来。
因为正起东风,这声音支离破碎,也听不出城中战况如何。
我叫起正在休息的甄以宁,让他跟在我身边,一块儿站在舱顶观察周遭形势。
离东平城渐渐近了,现在必须要加倍小心。
一想到又要守城,高鹫城中的那些事又象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萦绕在眼前。
了望台上的甄以宁忽然大声道:“统制,陶将军发现水上有敌情,他准备全速前进,要我们跟上。”
现在虽然顺风,却是逆水,船能开到每个时辰四十里,已是把大部份士兵都充作桨手了。
陶昌时的狼军颇谙水战,他们的桨手比前锋营要强得多,大概还能再加快一些,但前锋营却已勉为其难了。
如果他一味求快,那这个锋矢阵便要被打乱,我急道:“命令他保持队形,不得乱了阵势。”
但是我也知道已经没有用了。
前方的狼军已经在加速,左翼的刘石仙也已跟上,现在处于右翼的前锋营已落后了十余丈,这个锋矢阵哪里还有锋矢的样子,倒象是个钩形阵。
我心急如焚,叫道:“甄以宁,命狼兵不得擅自前进。”
先前遇到的蛇人,恐怕都不是准备打仗的,所以都没有带水战器具。
在东平城外出现的蛇人,一定已是准备充份。
我们一跳狂奔,士兵已有疲意,更兼是逆水,船又不大,又是晚上,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陶昌时只怕因为先前两场胜仗来得太轻易,已有了轻敌之意。
可是,这条命令哪里有用,陶昌时一军一马当先,越冲越快,刘石仙则紧随其后。
如果是在陆上,这样子不成章法的冲锋纯粹是胡闹,陶昌时大概也自信狼兵水陆两方面的战斗力,根本是在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甄以宁打了一阵旗号,颓然道:“不行,陶将军没看见。”
“是不想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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