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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他又接着说,“我才不要她心里喜欢我,横竖我也不喜欢她。
只是她若装作喜欢我一点点,便没人敢欺负我了么。”
屋中数人不禁都将目光投向贾琏而去。
贾琏涨红了脸,怒道:“谁欺负你?”
贾琮摸摸眼泪,撅着嘴不言语了。
倒是那白袍公子唏嘘道:“偌大一个公侯府邸,不受宠的小主子遭下人欺辱倒不甚稀奇。
只怕也没人告诉贾二爷。”
贾琏岂能不想起迎春的?纵然心里并不稀罕这两个姨娘养的手足,终归极是落了面子。
两下里凑到一处,面皮都气紫了。
冯紫英赶忙将他拉到一旁坐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府里家大业大,难免有几双势利眼。”
贾琮在旁带着哭腔嘟囔,偏声音又大又清楚:“非也非也,全府上下都是势利眼。”
冯紫英一噎,又劝贾琏道:“你是男人,如何顾得上后院。”
贾琮又嘟囔:“二哥哥本来就管家的么,还不如赖大有权势。”
冯紫英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瞪着贾琮:“小孩子家家的休要胡言乱语。”
贾琮哼道:“你们大人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不知道哄自己还是哄旁人,明明谁都哄不了。”
说着干脆伸胳膊搂上了那白袍公子的脖子,还瞥着冯紫英挑衅的抬了抬下巴。
那白袍公子望着冯紫英直笑。
冯紫英赶忙转回头去看贾琏,果然,这会子贾二爷俏脸已黑如戏里的包公。
半晌,贾琏忽然笑了笑,冷森森的道:“合着你们都知道,我贾琏不过是个管家,还不如赖大有权势。”
冯紫英才要说话,贾琮先抢着道:“二哥哥不用难过,这原不怪你的。
咱们老爷连管家都不能呢。”
冯紫英忍不住喝道:“琮儿闭嘴。”
贾琮忙将那白袍公子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歪着小脑袋:“就不,许你们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都不许我说两句真话么?最讨厌你们这样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白袍公子不禁笑了:“你倒是知道许多话儿。”
贾琮得意的扭了扭小脑袋。
韩奇也不禁开口劝道:“琮儿你还小,许多事并不知道的。”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道:“罢了,我不知道、我还小。
难道来日我长大了、知道许多事了,老爷便能去住荣禧堂么?纸糊的面子糟糠的里子,什么趣儿。
荣国府早都让二婶子并那些管家大爷奶奶们搬空了,阖府上下全都知道,我就不信老太太当真是个泥巴耳朵。
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爹哪里比的了二叔呢。
可怜见的,玩几个古董还得设法去弄银子,二婶子陪房的女婿都开古董店了。”
说的全场一片寂静,他还好死不死又添上一句:“二哥哥可比二嫂子穷得多,咱们家偏又爱花钱,再过几日都要靠二嫂子放印子钱养家了。”
他这头只管张着嘴蹦豆子一般往外说,贾琏那脸上红一阵黑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的,“放印子钱”
四个字一出来,先是惊愕了半日,终呈一片灰白,狠狠咬牙道:“贾琮,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贾琮撇脱道:“偷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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