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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征战沙场,平定北疆的老定远侯挣下的荣耀,成了过往云烟。
外人眼里,府中如今唯一的光亮,便是翰林院编修傅三少爷。
可在傅家,却不再有人关心这些。
老夫人送走大儿子一家四口后,就病倒了。
这一回,没做一丝假,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家是真伤了心。
二房傅言善养着腿伤和腰伤,程氏除了照顾丈夫和三个孩子,处理自己的生意,其他一概不管。
至于三房,傅直浔因之前休沐缘故,如今几乎日日都宿在了翰林院,据说忙得昏天黑地。
明舒也忙——忙着冬眠。
睡三天三夜,起来吃饭沐浴,然后继续睡,如此循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府里没她这个人。
木樨实在无事可干,就去帮赵伯整理药材,倒也渐渐跟赵伯、傅天熟了。
腊月二十三,睡了许久的明舒终于停止了冬眠。
沐浴之后,她换了身素色袄裙,散着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走出了浴房。
木樨拿着擦头发的棉布,愣愣瞧着明舒。
从前的梵音公主金娇玉贵,明艳动人,自是极美。
可这美属于人间,就像精雕细琢的玉石,再巧夺天工、精美华贵,仍旧能瞧出痕迹。
但眼前的明舒却似没了人间的痕迹。
肌肤莹润雪白,浑身仿佛透着层薄薄的光,将本就清雅脱俗的气质,衬得越发不染世间尘埃。
就像……灵山的菩萨。
只能远观,不敢亵渎。
明舒展眉一笑:“瞧什么这么出神?”
木樨呼吸一滞,这才注意到明舒的容貌,盈盈浅笑,美得夺人心魄,却又带着神明的温柔与光明。
木樨捂着胸口:“公主,你不出门是对的。”
明舒接过她手里的棉布,擦拭半湿的长发:“木樨,以后唤‘小姐’吧。”
木樨点头:“是,小姐。”
明舒问她:“为何我不应该出门?”
木樨:“太美了,容易祸国殃民。”
明舒笑道:“今日吃糖了?我们木樨的嘴这么甜!”
“你自个照照镜子吧。”
明舒坐到镜子前一看,也愣住了。
她睡了许久,不仅修复了受损的魂魄与元气,也大大提升了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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