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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之所得如己之得,见人之所失如己之失。
不自贵、不自誉,不嫉妒胜己,不佞谄阴贼。
云公子,谢瑢为救你家姐,夤夜奔波,不辞劳苦,你不知感恩便罢了,却还心怀抱怨、口出恶言,这等行径,哪里对得起先生教诲?”
云烨道:“我……我……”
陆升又喝道:“你什么你,还不道歉!”
云烨尚有些不服气,又道:“我不过担心家姐……”
陆升道:“你坐享其成,自然不知其中凶险,你家姐遭遇鬼祟,性命如履薄冰,需当谨慎行事,哪里容你这外行人说见就见?”
谢瑢垂下眼睑,只一味饮茶,遮掩笑意。
他不过是懒得立时起身,方才拖延罢了,却并没有这般凶险。
云烨顿时如败阵的斗鸡般垂头丧气,顶着半边脸的红印,对着谢瑢深施一礼,涩然道:“谢大公子,是在下无知莽撞,言行无状,得罪了谢大公子,求谢大公子恕罪。”
谢瑢惬意品茶,待那少年躬身将礼行得完备,方才道:“云公子请起,暂且安坐少顷,若要救你家姐,尚需你出力。”
云烨惭愧万分,再显不出贵公子的骄矜,唯唯诺诺,坐了回去。
喝过一盏茶,谢瑢方才抬起头笑道:“成了。”
窗外红云闪动,白光缭乱,众人追了出去,那光芒最终落在谢瑢的脚边,却是那根绳索缚了大红嫁衣,凯旋而归,此时犹如蚕茧一般,将嫁衣团团包裹。
谢瑢只扫过一眼,便下令道:“拿下。”
两名小厮领命而出,却俱戴着漆黑的手套,小心翼翼将那团绳茧抬出庭院,又过了少顷,那条绳索摇头摆尾地窜了回来,依恋般环绕谢瑢盘旋,谢瑢伸出右手,那绳索便绕着袖口一圈,没入了袖口绣着的一圈织金云纹之中。
云烨不禁好奇,连连问道:“这是什么法术?竟如此神奇!”
谢瑢不理他,只领着二人穿过庭院回廊,到了南侧院中。
若蝶自门口俏生生迎上来,她却不如若霞稳重,口中说着见过公子,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眼睛看看云烨,又瞅瞅陆升,随即抿了嘴直笑。
陆升自然若无其事,云烨却羞愧交加,目光闪躲,有意无意藏在了陆升背后。
谢瑢道:“鞋袜直裰俱都绣完了?”
若蝶忙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垂目道:“不曾……只是若蝶愚笨,绣了两件,却做小了,配不上公子身量。”
谢瑢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陆升,漫不经心道:“给他罢。”
若蝶福身应是,陆升却有些不是滋味,他在寻常人中也算高挑,然而谢瑢身材高大,却远胜常人,如今这一番,却让他忆起了幼时捡兄长衣服穿的日子来。
他自认同谢瑢平辈论交,这贵公子比他年长、比他强壮、比他个头高,却叫陆升生出了少许不甘心。
若蝶见他神色,这丫头也是心思灵巧,便劝道:“我家主人素来洁癖,从前做给他的衣衫若是尺寸不对,能改自然改,若改不了,公子拿去烧了也不给旁人的。”
陆升扫一眼谢瑢,那人却已先进了厢房,他只得道:“在下受宠若惊。”
若蝶笑道:“抱阳公子太客气了,两位公子请。”
陆升同云烨一道进了厢房,雕工繁丽的酸枝木拨步床靠墙而立,垂下的纱帘被侍女们打了起来,云烨急忙加快步伐,走近了看去,只见到云婵秀发披散,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露在被子外,连气息也是时有时无,状况堪忧,不禁眉头深锁,悄声道:“陆大哥,这……”
陆升神色古怪,心道谁是你大哥,只是见了云婵的模样,也是有些忧心,转头道:“谢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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