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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秉善好歹比女儿年长些,此时已经看出情势不妙,知道这屋子里几个人不太好惹,再说这楼下那么多记者,他不愿将事情闹大,连哄带劝将金娇和女儿拉出去,顺便发挥那和稀泥的高强本领,连说着好话,唯唯诺诺退出了病房。
这伙人总算打发走,陈斯年松了口气,带着几分疲惫回头看乔楚。
乔楚自始至终都很安静,抱着被子缩在床上,叔叔一家的到来没能惊起她的任何反应,哪怕刚才金娇扬言要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她也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情况并不乐观。
“小楚,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你会不会怕?”
陈斯年在乔楚床边坐下来,试着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宁勋拍了拍陈斯年,“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先离开,我们也是乔楚的朋友,可以在这里照顾她。”
陈斯年心知律所那边他必须回去一趟,虽然以前因为那个学弟的案子他和宁勋有过节,但也知道宁勋的为人还是比较可靠的,于是只能接受宁勋的好意。
“那就麻烦两位了,我很快就会派一位女助理过来护理乔楚。”
陈斯年离开后,乔楚的病房内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沈岳之端着下巴,一脸大尾巴狼的表情,“刚才那个小演员挺嚣张的嘛。”
宁勋皱眉,“怎么,你不会连这种档次的都能看上吧?”
“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沈岳之不屑地瞥了宁勋一眼,“只是觉得这姑娘今天连陈斯年那种人都能套进去,不像是自己的能耐。”
宁勋眉毛一挑,“怎么?你的意思是……她背后有人指使?梁家?”
沈岳之撇嘴,“如果是梁家那位老爷子的手段,你觉得他会找这么嫩的小演员来?”
宁勋沉吟片刻,“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有所怀疑。
我们这次马鲁姆火山之行出过两次意外,每一次都险些让梁以初送命。”
沈岳之稍显意外,“还有这种事?”
宁勋点头,“我当时只以为那是意外,可是回来仔细想想,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为什么偏偏每次都是梁以初?”
“看来有人想要梁以初的命啊。”
沈岳之饶有兴趣地眯起眼,“能是谁?”
天色擦黑时,陈斯年的女助理来了,沈岳之和宁勋两个大男人不方便陪夜护理,在确定女助理的身份没有问题后,也就各自离开。
夜深人静,天空隐隐透着大雨倾盆前夕的霞红,乔楚一直睡得很安稳,那女助理神经放松下来,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晚上不会让风雨吹进来,这才在乔楚旁边的加床上躺下,渐渐呼吸平缓。
凌晨四点。
窗外依然见不到一丝晨光,乔楚忽然睁开眼,眼神幽深却清亮,丝毫不像白天时展现给外人的癫狂或是木讷。
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看了眼旁边睡得正沉的女助理,摸出手机,一声不响出了病房。
瓦奴阿图早上七点,正在维拉港的海滨别墅里享用早餐的帕洛克,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那陌生的一长串号码,老帕洛克心里纳闷,这应该是个国际号码,会是谁?他向来讨厌在进餐的时候被人打扰,不情不愿地将手机接起来,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一天,他的心情竟会因为这个未曾预料的通话而炸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喂,您好,是帕洛克先生吗?我是乔楚。”
话筒另一头的声音让人印象深刻,她的英文并不是很流利,说话也有点慢,但是单词的咬字发音非常标准,使每个音节听起来都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知道您是否改变主意,但是,如果您的想法依旧,我想说我考虑清楚了。
我愿意接受您的意见。”
早晨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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