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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有问题?”
肖雨环视一周。
没人说话。
肖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军用多功能终端:“马上八点半了,准备准备洗漱吧,所有人必须洗脚!”
大伙面面相觑,叶飞眉头一跳,话到嘴边又忍了下去。
张大庆的娃娃脸皱成一团:“班长,就一个盆?”
“一个盆怎么啦?”
肖雨撇撇嘴,“又没让你用洗脚水洗脸,刷刷盆换换水不就行了?”
“班长,不是吧,这多脏啊!”
张大庆哀号。
“你很干净吗?那就从现在开始学着不那么干净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大伙心里都打定了主意不洗脚,这边洗漱的哨声一响,叶飞直接找上了张大庆:“兄弟,咱俩合做吧,用我的盆洗脸,用你的洗脚!”
大伙一听顿时恍然,纷纷寻找合作伙伴。
张大庆一脸为难地看着盆中央的牙缸,总觉得把刷牙的家什放到洗脚盆里太恶心:“怎么不用你的洗脚?”
“也行!”
叶飞爽快地答应,可不等张大庆再说话,肖雨就像电影里的变态一样冒出来:“所有人必须用自己的盆,不准混用。”
宿舍里又一次冷场,恰好此时洗漱的哨声响起,大伙垂头丧气地端着盆涌出宿舍。
叶飞一边出门一在心里说:你还能跟狗一样看着我们么?丫的心理变态吧,肯定是当初也被整过,如今想在大伙身上找平衡。
到了洗漱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一起洗漱,叶飞至少看到一个排长,随便找了个水池,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抬头看到身边的人居然是训话下午训话的上尉!
上尉满嘴都是泡沫,正反反复复地刷牙。
我勒个去,大boss啊!
叶飞赶紧闷头洗脸,差点把脑袋塞进水池里——冰冷的凉水激得他精神一振。
直到身边换人叶飞才抬起头来,该洗脚步了,可洗漱间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个头不高的娃娃脸在哪儿。
人多水池少,一个不认识的老兵一直在喊:“接完水出去洗……”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占着水池子干等吧?
隔着两个水池子,一个老兵抬腿就把脚放进水池,接着水流打上香皂反反复复地搓洗一遍,算是洗完了脚,叶飞眉开眼笑,这不有办法了?可一想到刚刚自己把脸塞进不知道多少人洗过脚的水也,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x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叶子飞欲哭无泪,抹上满脸的香皂连洗三遍,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接着水流洗脸。
悻悻地返回宿舍,大伙差不多都回来了,脸色好看的没几个,勉强牵了牵嘴角,叶飞连和姜宇飞斗气的心思都没有,把盆塞床底下就想上床,肖雨又跳了出来:“把盆里的东西摆好,八点五十吹哨准备就寝才能脱衣服上床。”
叶飞懒得跟他争,一屁股坐在床上等着。
姜宇飞就坐在他身边,俩人头一回坐一块儿没顶牛。
直到哨声响起,叶飞一头栽倒在床上,姜宇飞吱吱呀呀地爬到了上铺,叶飞嗅着新褥的气味儿,瞅着头顶的床板直发愣。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陌生的人,从没哪一天发生过这么多事,也从没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漫长,身体上的疲劳还在其次,一切的一切令叶飞从心底感到疲惫。
昨天还睡在自己温暖舒服的床上,今天躺的却是硌人的硬板床,叶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想从今天开始就要在这个鬼地方生活,他不禁为自己水深火热的未来感到茫然:这曰子,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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