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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亲口说了让你带回信?”
淡淡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让青溪心中一紧。
他努力维持平静,“娘子说相公若是有什么交代,让奴记清楚了,奴想着若有回信许是更便宜。”
前面半句话确实是娘子说的,后面也没有合情合理,他自忖也不必心虚。
可他话音才落,那位漱秋相公便扬声重复了一遍,“娘子?”
青溪惊觉自己失言,忙弥补,“奴才跟了主子不习惯,还没怎么学规矩,让您见笑了。”
他如今的身份是贺府的女仆不称呼妇主也得叫声主子才对,他刚才还记得,却还是顺口就说漏了。
石漱秋更觉得面前的人古怪了,他只是诈她一句,她就这般迅速解释起来。
“请坐。”
他伸手示意青溪在下人搬过来的杌子上落座。
青溪心中越发没有底了。
被这位漱秋相公问了些家是何处何时跟着贺娘子的话,虽是寻常,他却一直绷紧着后背。
石漱秋很确信这人有古怪。
不过,回信还是要给的。
他想了想,寻了一首词作回应,当场写下来封好交给丹哥。
丹哥接过信后又交给青溪,“劳烦奚青姐姐了。”
青溪连说不敢当,见这位漱秋相公也不再多说什么,忙告辞离开。
只是丹哥说要送她,还给她塞了块银角当跑腿。
青溪可不能从正门出去,他怕外面还有人盯着,所以不得不同丹哥商量从墙头出去。
丹哥眨眨眼,“奚青姐姐总得告诉我为何吧?便是从墙头出去,到了街上还是会有人看到你的,往后再过来也瞒不了人。”
青溪只想赶快回去,于是三言两语把来时遇到的事迅速说了。
丹哥忍俊不禁,也不拦着,他自己先开了侧门看了看街上动静,见没有人这才示意青溪上墙。
眼见着青溪只两下就从墙上跃下,不打一声招呼飞快消失在眼前,丹哥惊叹了一声,回去后便给石漱秋学了起来。
待他学完,旁边静静喝茶的冯爹爹忽然开口,“我看那奚青不像是女子……”
“爹爹意思是这奚青是男扮女装?”
石漱秋很快反应过来,他也正觉得奚青身上哪里违和,听冯爹爹一说才明白。
丹哥睁大了眼睛,“不会吧?那奚青这里……”
他比划了下自己身前,又接着道,“看起来身手也极好,落地几乎没有声音,跑得更是飞快,声音也是低沉的,手上都是粗茧……”
他越说得认真,听他说话的冯爹爹越是想笑,“你这小子哪里知晓女子?”
聂爹爹也没看出来,不过他信冯爹爹的话,便先接话,“声音做不得准,男子身手也有相当好的,手上粗茧,我不也是嘛?”
“不过,冯哥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聂爹爹好奇地问道。
冯爹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胸前塞些什么扮女人来花街的男子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只不过那奚青身上更是用心罢了,行走落座的姿态可都不是女子能有的,看起来跟聂弟弟你相似。”
石漱秋静静听着,他并不知道贺莱身边有什么会武的男子,可这奚青目前看来却是贺莱派来给他秘密送信的人。
也不知是他对贺莱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还是这奚青身上还有其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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