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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容文慧挥手让侍从下去,近身伺候他的合香、檀香还想再劝劝,被他扫了一眼后都只得默默退下。
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二人,廊上鸟儿婉转的叫声清晰可闻。
南容文慧直直盯着背对着他的贺莱,许久,他扯了下唇,“妻主,请坐罢。”
贺莱没理会,南容文慧也不在意,他端起茶杯扫了扫茶沫,复又抬眼,“你虽不肯承认,我却知你同我是一样的……要不,昨夜里,亦或者今日,贺姨母不会这般安生待在家中。”
贺莱作出生气的样子冷冷转头,“你找我要说什么?”
南容文慧定定看着贺莱面带冰霜,他依旧从她身上看不出什么,可直觉却告诉他一定是他想的那样,便是不是也没什么,他不在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不同我说什么,还想我说什么?”
南容文慧抿唇,眼中波澜不惊,声音中却满是笑意,“不如先坐下罢。”
贺莱越发肯定南容文慧也是重生了的,她故作厌烦地皱皱眉最终还是坐下了。
南容文慧也不去看贺莱如何表现,他今日特意来找她只是给自己解闷罢了。
“其实你不说也没什么,我有的是机会验证,那些人马上就要到京都了,你若是能忍着不同某些人结交,有些事你能忍着不去管,那我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贺莱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沉了一下。
她没好气地掀起眼皮,“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
“慧郡君,我不知你为何要嫁我,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人不能只看表面。”
贺莱说完话便起了身,“我还有正事要忙,恕不奉陪。”
南容文慧没有言语,只是一眼也不眨地盯着贺莱,直到她快要跨出门槛,他才开了口,“贺莱,我会送你份大礼。”
贺莱强忍住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直接抬脚离开,可走出院子后,她心中却微微有些乱了。
南容文慧实在是个不安定因素,她现在偏偏奈何不了他。
她以前并不了解他,今日才知道她还是小看了他。
直白地把他的法子都说出来,却又不紧逼着她露馅承认,他专门来见她一面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仅是贺莱心中的疑问,也是贴身伺候南容文慧的合香跟檀香心中的疑问。
他们郡君一个多月以前忽然就要进宫,明明可以跟桂王老主子一块,却连几日都等不了,路上也是没个笑脸,连日赶路好似要逃命一般。
进了宫也是郁郁寡欢,连陛下都看出来了,凤后各位主子都来敲打他们,郡君明面上恢复了,私底下却还是心事重重。
昨日更是魔怔了,竟对着贺娘子喊妻主还直接当了那么多人的面求嫁,回去后贵君直嚷嚷着要把他们杖毙,本想着郡君这些日子对他们冷淡极了估计不会顾他们,谁知郡君宁可让贵君生气却还是保住了他们。
今日却又要出宫来见贺娘子,也不知是怎么让陛下答应了,原以为是要同贺娘子说些贴心话,可这连一片香的时间都没有,贺娘子就冷着脸离开了,偏生郡君竟还笑了。
“贺娘子生得美吧?本郡君也没有她生得好,算起来是本郡君得了便宜吧?”
“呵,对着这样一张脸,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合香跟檀香面面相觑,都不知要怎么接话了。
郡君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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