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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谷山坡的草庵静堂已经被白牡丹一把火烧得落架了,院子里狼藉不堪惨不忍睹,吴老道躺在逍遥椅上正闭目养神,一群善男信女在废墟上忙乎着。
草堂信众都是自发前来帮忙的,不收分文报酬,还得从家里搬来应用之物奉献给道观。
此刻正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抬烧得黑漆漆的椽子,累得小孩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吴印子躺在逍遥椅上,旁边放着一台破旧的留声机,发出一阵“滋滋”
的声音。
“你们快点干啊,天黑前得把房子上盖子啊,不然老道得住露天地!”
吴印子睁开眼便看到一老一少坐在地上休息,不满地喊道:“你们两个不长心的玩意,干个活得歇八回,不愿意干是吧?”
“道爷,哪里是不愿意为您效劳?实在是干不动了,从早上干到现在滴米未进,肚里没食身上就没劲——我说道爷,莫不如求请泥瓦匠来,干得快还周正,咋样?”
老的苦着脸说道。
“呸,亏得你能说出这样不中听的话!
道爷难道不知道泥瓦匠干得好?但得需要钱——钱啊!
道爷我现在浑身溜干净,半文都没有,去哪给他工钱!”
吴印子苦着脸怒道:“以前都是宋大当家的给点供奉,这下倒好,得罪了他还有道爷我的好果子吃?”
“您说锦绣楼的老板娘凭啥说烧了草堂就给烧了?这不是作孽吗?道爷您念几句法咒收了她算了!”
“你懂个屁?白牡丹是嫌草堂太破,烧了以后再供奉一些银子让我弄新的——阿嚏!
你们快点干吧,啰得让我心烦!”
吴印子打了个喷嚏,感到浑身无力头有点晕,估计是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加上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气发泄不出来,染上伤寒了。
十多名信徒继续干活,但按照这种速度的话,天黑日头落能把废墟清理干净都不错了,今晚吴印子恐怕真得睡露天地了。
宋远航离老远便看见草堂内忙碌的人影,不禁眉头微蹙,苦笑不已:锦绣楼的白牡丹果然说到做到,烧了吴老道的狗窝捣毁制假作坊,这帮信众还得重修。
非但如此还闹上二龙山——估计是混球老子怕我再进百宝洞把那些赝品宝贝都砸了吧?!
“草堂装修重地,闲散人等莫入!”
那位汉子扛着被烧秃了的椽子仍在门口,拍拍手上的烟灰看着宋远航:“没看道观都没了吗?”
“我来进香!”
“进啥都不管用了,三清大老爷没棚子遮风挡雨!”
宋远航讪笑不已:“这位大哥,我找吴先生有点事!”
汉子回头瞥一眼吴老道:“道爷在念咒呢,被叨扰了小心降头!”
“吴先生,您一向可好啊!”
宋远航举步走进院内,扫视一下废墟才发现道观被烧得够彻底,造假的工具扔得到处都是,破盆烂罐横七竖八,倒是吴老道怡然自得地闭目养神,似乎眼前这一切跟他无关一般。
听到宋远航的声音吴印子吓了一跳,从逍遥椅上起来才发现是二龙山少当家的,慌忙上前几步:“活菩萨终于来了,我道方才怎么打起喷嚏没完了呢!”
吴印子立马关了留声机,把黑色碟片拿出来扔出去:“制造噪音的玩意——少寨主您请坐!”
黑色碟片砸到一个信众汉子的身上掉落在地,汉子吓得慌忙捡起来擦了擦尘土:“道爷,这东西可脆着那,弄坏了想修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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