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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吴进忠想起一个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这可真是作孽不是!
人家姐姐昨儿晚上才传了有龙种的消息,这就要了人家清白的身子。
要就要了,万岁爷天底下最大,想要哪个女人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关键是,人家姑娘第一次,这——听明自忠这话,可是实打实的折腾了一夜,也不知道怜惜着点儿人家姑娘!
想着万岁爷这急急忙忙的就要了人家姑娘,八成是昨儿晚上被皇后激得了。
皇后主子倒也真是沉不住气,才听说绛珠殿的姮贵嫔小主有了龙种,加上万岁爷又派了太子爷前往南边儿去,这事儿搅合到一块儿,她就自乱阵脚了!
这事儿吧,姮贵嫔有孕,还没传到万岁爷耳朵里呢,皇后在那儿乱什么?
吴进忠满腹牢骚的到了体顺堂门口儿,侧耳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轻轻叩了几下门窗,听见皇帝哑着嗓子道了声“知道了”
,吴进忠才定下心来。
半晌,皇帝终于神清气爽的出来了。
吴进忠猫着腰听吩咐。
皇帝负手站在穿堂前的廊子里,望着东方的鱼肚白。
初升的金乌给东边儿的那层云彩镀上暗黄色的金边儿,天际湛蓝透彻,亮堂堂的,就像皇帝这会儿的心情。
再有个娃,那可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皇帝静了会儿,道:“往寿康宫里传个话儿,今儿晚上朕带小言去陪老祖宗用个家常饭。”
又停了停,说道:“你在这儿候着,一会儿夫人醒了,她想吃什么,让御膳房备着些。
今儿个前朝事儿太多,朕估摸着得过了午时才能回来。”
吴进忠擦了把汗,惴惴不安的问了句:“哪位夫人?”
皇帝掩唇咳了声,又朝里间的方向瞧了眼:“是小言。
昨儿晚上,朕临幸了她。”
吴进忠更加不解了:“这宫妃的位分,从最末等的才人美人,往上依次是贵人、嫔、贵嫔、妃、贵妃、皇贵妃、皇后,怎么又多了个夫人的位子?”
皇帝轻笑了一声:“那是大邺的后妃,不是朕的妻子。
夏侯澜珽的妻子,只能称是夏侯夫人。”
吴进忠肃了一肃,知道这位主儿这是认真了,忙道:“奴才懂了,万岁爷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安排。”
见皇帝微露笑意,便又擦了把汗,回道:“万岁爷,昨儿晚上绛珠殿的姮贵嫔小主传了太医,说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了。”
皇帝猝然变了脸色,“姮贵嫔?不是每次侍寝后都——”
吴进忠道是:“不过自打言姑姑——不,夫人到建章宫的第二天,万岁爷翻了小主的牌子,侍寝后万岁爷没传话出来,夫人就让留了。
打那儿以后,奴才见万岁爷一直也未曾传出过什么话,所以就……”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既是皇室血脉,留便留了。
一会儿小言醒了,这事儿也告诉她。
还有见老祖宗的事儿,也一并说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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