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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细皮嫩肉的,还挺耐磨。
盛星河加重了一点力道,擦完之后的皮肤像是刮了痧似的,红通通的,比伤口还鲜艳。
盛星河再次把毛巾浸湿,“你冲出去救那两小孩儿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啊,当时哪还来得及想事情啊…”
贺琦年双掌撑在水池边,“我要是真想了就不一定能救到他们了,我肯定会犹豫,当时那车头都快滋我脸上了,晚半秒都来不及。”
很多时候,在旁边看的人往往比救人的人更心焦,盛星河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当时没害怕?”
“没害怕,就是觉得心急,怕来不及抓住他们,”
贺琦年垂下头,“不过,我救到人以后,反而觉得有点害怕了。”
盛星河看了一眼镜子的小朋友,“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
贺琦年一直没有抬头,声音越来越轻,“万一我的腿被压伤不能跳高了要怎么办?瘸了要怎么办?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告白呢,要是出什么事,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有个人喜欢他。”
空气突然安静,背后的手也不再移动。
贺琦年缓缓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人也正看着他,满腔的血液在瞬间,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呼之欲出。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盛星河心脏一紧,立刻收回视线,把毛巾放回水盆里,“还有哪儿要擦的吗?”
刚点着的小火苗被无情浇灭,贺琦年轻轻地摇摇头,“没了,其他地方我自己来吧。”
贺琦年不知道的是,盛星河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他被贺琦年的眼神和话语吓得心惊胆战,生怕晚一秒情绪就压不下去了,也怕贺琦年说出一些令他难以应付的话。
回到房间关上门,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其实在贺琦年问他能不能接受比自己小六岁左右的对象时,他就已经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只是被张大器那么一扯,思维就进入了一个误区,以为贺琦年喜欢的人是个女孩,在他跟前急得上蹿下跳是因为不好意思。
但后来那个水杯让他再次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二十七岁与二十岁最大的差距就在于一个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一个还总想要释放自己的情绪。
或许贺琦年自己并不知道,那些看似无意的小触碰,在盛星河眼里都是刻意。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都像是会说话一样,盛满了跃跃欲试的心动。
盛星河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开书桌底下的小抽屉,角落里躺着个小铁盒,里面是一朵塌陷了的“白玫瑰”
。
那是之前爬山时贺琦年折了送给他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没扔。
他到现在还能记起那段关于攀岩的故事。
这小子当时就在暗示些什么吗?
可那会他们才认识多久?喜欢他什么啊?
盛星河把“玫瑰花”
捏在指间转了个圈。
其实要按他的择偶标准来看,贺琦年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年纪小,不成熟,特招摇,又是那种容易招蜂引蝶的长相,跟谁都合得来,肯定不怎么专一。
他喜欢成熟稳重,低调内敛一点的对象,因为这样的人在生活中都是平静随和的,而贺琦年和他的理想型完全相反,可当他收到那个杯子时,心底竟然是窃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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