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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河勉强信任了他。
门一开,林建洲上下扫了两人一眼,一个满眼惺忪,一个发型凌乱。
“什么情况啊?”
林建洲的视线穿过两人中间的缝隙,看到了凌乱的床铺还有没来得及捡起的外套,“你两昨晚睡一块儿了?”
“嗯。”
贺琦年点点头,迎来了盛星河诧异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是傻逼吗?
“师哥他昨晚看了部鬼片,然后特别害怕,就过来跟我挤一挤。”
“……”
盛星河后脑勺滋滋冒烟,无奈之下,只好咬牙点头,“对,泰国的,特别恐怖,我最怕女鬼。”
林建洲一脸“真看不出来啊”
的表情,贺琦年还在一旁描述过程:“其实我是不太相信的,然后师哥就拉着我一起看,看了十几分钟,发现是真的恐怖,我也害怕了。”
“都几岁的人了,还怕鬼。”
林建洲啰嗦了几句,就催促两人洗漱吃饭。
这天之后,两人就适可而止地保持距离了,不过到了半夜,贺琦年还是会摸黑溜到盛星河房间,搂着睡一晚,隔天趁早再摸回去。
行为举止犹如偷情。
五月初,田联钻石联赛的号角吹响,盛星河就真没功夫跟他腻歪了。
今年的联赛一共分14个站,国内站设在上海,剩下13个站都在国外,运动员们要在各个分站努力拿奖牌刷积分,每个项目积分排名靠前的才能参加最后的总决赛。
贺琦年的成绩还没达到联赛的水准,没能入选,留在队内训练,准备六月份的大运会。
钻石联赛是有直播的,不过项目繁多,镜头切来切去,两个多钟头的比赛,留给男子跳高的全部加起来可能就两三分钟。
直播C位永远都是百米、接力之类的热血径赛项目。
贺琦年在电视上追不到,就干脆下了个体育APP,结果发现这个APP贼他妈难用,进度条拖一下就卡一下,退一下仍然卡一下。
更可怕的是,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发出倍速功能,只能按照原倍速看,如果快进的多一些,画面就糊成马赛克,要等半分钟才能恢复到超清。
太神奇了。
快进的时候总闹脾气也就算了,会员费比别的视频网站贵一倍,不买不行,啥视频都不能看,这让他想到了一些深夜档。
难用是难用了点,但卸了又舍不得,毕竟还要看老婆比赛,每当解说员提到“下面是来自中国队的选手盛星河”
,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截图录屏传朋友圈。
最后,在这个APP上受的气全都化成了一股蛮劲。
他发誓一定要赶上盛星河的脚步,这样就能一起出国一起比赛,再也不用看什么赛事直播了。
不过老天爷大概是耳背了,只听见了最后那一段,并且满足了他。
盛星河在尤金站的赛场上受伤了。
当时他已经跳过2米29,创造了新的PB,准备冲刺2米32的高度,结果在第一跳跃起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地停顿了一下。
右肩撞落横杆,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态摔倒在垫子上。
教练和裁判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喊了场上的队医。
盛星河双手紧紧地护住脚踝,短短几秒之内,脸上浮出了一层细汗,五官已经疼到扭曲了。
这是贺琦年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吓得他头皮发麻,赶紧打了通电话过去。
并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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