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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怕不是肉做的吧!
太子脸上阴云密布,像沉进了深渊,点个头都又慢又费劲,“好啊,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头回和人家打交道就瞧上人家了。
春天还没到呢,你这样不嫌磕碜么?人家可是死了老婆的,克妻知道吗?别回头跟了人家,叫人家当咸菜腌了,压在瓮里零星洗着吃。”
这人说话太损了,她一向知道他嘴毒,可把人挤兑成这样有意思吗?
说起咸菜,那瓜皮还在炕桌上放着呢。
她遥遥看了眼,觉得自己是白费了心,那么老远的路夹带着回来,弄得自己一身咸味儿,人家还拿话噎你。
其实他有什么想说的,一气儿说完不好吗,非得这么一片一片的凌迟人。
她叹着气看他,“主子,和您报备一下,曹瞻那案子差不多查得了。
明儿我上衙门把案子结了,让十二司用了印,就发军机值房呈报皇上。”
太子别开了脸,“别和我说案子。”
可不说案子说什么呢,他这会儿一点就着的。
她只好觍着脸哄他,“我的主子,您今儿又遇着不顺心的事儿了?我知道您机务忙,这也是没辙,谁让您在其位呢。
至于我,在外奔波不也是为朝廷办事么,您瞧您说对付谁,我就对付谁,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那个霍焰,我瞧他确实不赖,要脸有脸,要气度有气度,是个姑娘都喜欢这样的男人。
可我这会儿不是在宫里吗,没您的话,我这辈子都出不去,更别提嫁人了。
我还记得您想让我当嬷嬷呢,一个嬷嬷是没资格瞧上别人的,这我知道。”
可她说了半天,就让他听明白一句话,那个霍焰,她确实瞧着不赖。
他气得心里四海翻腾,站起身在她面前走了一圈儿,“是个姑娘都喜欢半大老头儿,你们姑娘该不是全瞎了吧!
瞧瞧我,我觉得那话按在我身上还差不多。”
他在她面前来回走,其实他就算化成灰,她也能照着记忆把他重新塑起来。
反正和谁都要比一比,叔叔辈儿的,也照比不误。
星河含着笑,很宽容地打量他,“您是自然的,出身那么辉煌,长得又齐全……就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您的好我也看不出花儿来了,就像……”
她伸出两只爪,晃了晃,“自己的手,搁在自己眼前,今天握着笔,明天盘核桃,您能说出它有什么不一样?”
太子灰心丧气,“认识了太多年,香的也变臭了。”
说好了近水楼台的,结果月亮没捞着,自己栽进去了。
可郁闷归郁闷,其实对付霍焰的法子还是有的,他说,“你喜欢霍焰吗?正好南北都有战事,我派他出去打仗吧。”
星河愣住了,果然官大一级,怎么都能想法子收拾你。
“我也没喜欢霍焰,就是觉得他这样的不错而已。”
她忙转过身去拿那个食盒,揭开盖儿让他看,“我给您带好东西回来了,您瞧这是什么?”
他探头一看,“倭瓜?”
她碰一鼻子灰,臊眉耷眼说:“也差不多。
您还记得我和您说过的翠衣吗?这可是好多年没见的了,今儿凑巧,在北军的咸菜瓮里见着了。
您没吃过这个吧?我特意带回来给您尝尝的,您要来一块儿吗?”
“翠衣?”
太子皱起了眉,“真有人吃这个?”
抽了象牙箸,夹起一块来,神情是嫌弃的,可是心里满满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这是她长途跋涉给他带回来的瓜皮啊,办案子都没忘了他,还说心里没有他?女人啊,就爱瞎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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