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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表情像是吃了八个大苦瓜似的,难为情的说:“老奴不识字。”
“我念给你听。”
温静檀小声念着租赁契约:“永安路与杨柳巷交界处屋舍六间,兹赁于洛长歌居用三年,年租金白银五十两。
自长盛二十六年四月二十日起至长盛二十九年四月十九日止,至期再约。
其间,租赁双方不得违约。
甲方:郑贵金,乙……。”
“等下!”
谢安脱口而出。
温静檀停下来,看着谢安:“谢伯,想起来了吗?”
“不是想起来了,是我知道郑贵金这个人,他们家就住在杨柳街上,也就是十年前一家子横死了,这屋子如今还是郑贵金出租?那人没死吗?”
谢安问。
温静檀眼珠儿一转:“好,我知道了。”
转身跑回去了铺子里,迎面拦住了牙行伙计:“小哥,我要见郑贵金。”
牙行伙计愣住了。
“租赁文书都签了,原本看到房契就成的,我信得过牙行,可牙行呢?糊弄我们年幼吗?”
温静檀小脸阴沉似水,就那么看着牙行伙计:“就这屋子十年都没人租,里面的猫腻儿我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洛长歌走过来站在温静檀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哥!
郑贵金一家子十年前横死了,别说这铺子,就是杨柳巷的宅子至今也都没人敢碰,虽说命案不是发在这铺子里,可牙行让咱们跟一个死人签租赁契书,这就是恶心人!”
温静檀啐了一口:“小哥,你说怎么办吧!”
牙行伙计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年纪不大的生面孔竟这么快就打听出来了,眉头一皱:“你嚷嚷什么?过去十多年的事了,谁还记得啊?再说了这么大的两个院子还带着门面租给你们才多少银子?这么便宜的事情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人死如灯灭,你这大呼小叫的有意思?”
“我可没觉得便宜!
再说了,这房屋如今到底在谁手里?你得让原主给我们签!”
温静檀寸步不让:“不然就退钱!”
担心洛长歌会不让,温静檀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洛长歌垂眸看了眼,这才说:“如果一家都没了,那就是旁支做主,但横死绝户,这些该是官府管理的才是。”
牙行伙计一噎。
“对,牙行就是官府的买卖,要不这么得吧,我们先去见一见牙行管事的,再说。”
温静檀拉着洛长歌就往外走,牙行伙计气得甩手,也懒得锁门了,跟在两个人身后回到了牙行。
牙行管事听说有人要街口的铺子,亲自出来了。
小姑娘气势汹汹的,不过十岁大小,旁边的少年倒是沉稳的很,十六七岁的样子,应该是兄妹。
“你们要那铺子还嫌贵?”
牙行管事的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一双三角眼提溜乱转。
温静檀走过来坐在管事对面:“嫌贵?管事这话可不对了,我们银子都交了,手续也办了,能是嫌贵?我们嫌弃的是那屋是死人屋,还让我们跟死人签契书,怎么着,我们给冥币呗?”
“这牙尖嘴利的丫头。”
牙行管事讪讪的笑了:“是个伶俐的,那你说怎么办吧?”
温静檀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牙行管事,微微倾身:“其实这屋租出去的银子归牙行吧?”
牙行管事的脸就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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