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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不是有意要揭你伤疤。
只是想起那时候阿弟只要一受委屈就来找愚兄哭诉,倒是比如今亲近许多。
怎么后来我们兄弟反而生分了?”
广平王说到最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兄弟,东平王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柳圈。
小时候,每到三月巳日,兄长都会亲手编一个柳环送他,说是能消灾。
其实他十二岁以前什么灾祸都没有,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他喜欢的美人们都不拿他当回事。
倒不是她们轻视他,而是他那时小,又胖乎乎的,五官都没长开,怎么看都是张团团的孩子脸。
那些美人们自然不会对一个孩子有什么想法,就算亲昵也仅局限于捏捏他的胖脸。
偏偏东平王心智早熟,每受冷待便跑来和兄长诉苦。
广平王比他大好几岁,也不像父亲那么严厉,总是好脾气地哄他,说等他大些就好了。
那些年月里,他很喜欢亲近这位兄长,什么话都愿意和他倾诉。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阿弟?”
久久未听见东平王的回应,广平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我在听。”
东平王淡淡道。
“过几天来愚兄家中坐坐吧,”
广平王温和道,“愚兄备些酒菜,把阿爷也请来。
再怎么说也是家人,不该闹得这么僵。”
东平王没作声。
广平王和他回忆小时的趣事时,他脸上还有一点温情。
可等他提到父亲,东平王仅存的些许情绪也从脸上消散了。
他冷淡道:“阿兄,小弟向来喜欢有话直说。
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阿兄见谅。”
广平王笑问:“兄弟之间何须客气?却不知阿弟有什么话要说?”
“这阵子小弟经常在想,”
东平王摸着下巴道,“若是徐太妃对我用心计倒也罢了,毕竟她和我不怎么熟。
阿兄和阿爷还使这样拙劣的伎俩,小弟可就有些伤心了。”
这不是广平王意料之内的反应。
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东平王倒不指望他会回答。
他转头面向兄长,嘴角上扬,形成一个讽刺的微笑:“莫非在二位心目中,我脑门上真的刻了个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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