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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瑜瑾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她不能暴露自己怀的是双胎,所以不可能爆出刘太医翻了赵太医的医箱,并且出宫跑去寿王府报信。
程瑜瑾能依仗的,也不过是窦希音在宫里可疑的行程罢了。
仅凭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说白了这只是一些疑点,窦希音从中挑唆不过是程瑜瑾的猜测罢了。
但是有疑点就已经够了,正如皇帝怀疑杨太后不需要证据,皇帝厌恶窦希音,也不需要证据。
皇帝本来就因为窦希音婚前不检点,强行赖上二皇子而不喜,现在得知窦希音还在宫里乱窜,到处挑事,对她的厌烦简直达到顶峰。
皇帝嫌恶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你身为寿王妃,却不守闺训,不敬长嫂,还在太后和皇后之间撺掇,挑唆太后和东宫的感情。
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入宫了。
好好待在寿王府里闭门思过,通读女经女戒,什么时候将德行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入宫来给太后请安。”
窦希音如遭雷击,跪在地上立都立不稳了,身子一歪委顿在地。
杨太后皱眉,她刚才不接腔,诚然想晾一晾窦希音,但是并没打算将她禁足。
皇帝的斥责可谓十分不客气,闭门思过不说,还直言窦希音德行有亏。
皇室女眷最要紧的便是名声,一个王妃背上德行有亏的污名,连二皇子也会受到影响。
而且皇帝让窦希音禁足,却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放出来。
将德行学好才许出门,那什么才算学好呢?
杨太后想要开口劝:“皇帝,寿王妃虽有不妥之处,但念在她年轻不经事,尚情有可原。
你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什么年轻不经事,太子妃和她一样的年纪,太子妃什么时候办过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瞧瞧太子妃,再瞧瞧她什么样子。”
皇帝口气依然不善,怒道,“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她敢这样无法无天,全是长辈惯得。
皇后,你若是真为了她好,就不该这样惯着她。”
这话可太重了,窦希音的生母是杨皇后的姐姐,婆母是她,女不教母之过,这说的不就是杨皇后么?杨皇后立刻垂首,应道:“是,臣妾知罪。”
皇帝金口玉言,出口成旨,他已经说出来的处罚,怎么可能收回去。
杨太后叹口气,知道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便不再替窦希音说话了。
窦希音确实太没脑子了,该给她些苦头吃吃。
窦希音委顿在地,见杨太后、杨皇后接连噤了声,彻底慌了神。
身为一个王妃兼儿媳,被皇帝亲口斥责,还下了禁足令,这让窦希音以后如何在众宗族命妇面前抬起头来?而且她禁足的理由,还是德行有亏。
窦希音想要求情,但是杨皇后和杨太后都避开眼睛,没人理她。
窦希音万万不敢直接去拽皇帝的衣角,她惶然四顾,一转头看到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那双眼睛线条优美,宛如工笔,窦希音作为女人也不得不承认程瑜瑾的眼睛美极了。
可是这一刻,这双眼睛冷静又毫无感情地,远远盯着她。
她们俩所隔距离不近,中间还隔着众多侍从,但是窦希音就是能从程瑜瑾的眼神里读出来狠意。
程瑜瑾是故意的,并且远不止如此,她要让窦希音生不如死。
窦希音受到极大的惊吓,可是周围所有人,仿佛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那种感觉宛如暑伏天见了鬼,并且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身边所有人都不信、不管,不当回事。
窦希音先前还觉得一次铩羽而归没什么,她还可以下次再来。
但是,程瑜瑾要让她再没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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