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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另想别的辙子,还是再去找曹寅,曹顒一时之间没有拿定主意。
就在曹顒犹豫时,曹寅派人叫他去书房。
当时,曹顒正在求己居研究惠心与暗香的梳妆匣子,看是否能学着那些穿越前辈发明个香水、香皂什么的,赚点奢侈品的钱。
至于蒸馏酒,制造玻璃什么的,是想都不用想了,此时的白酒度数多少的都有,根据史书记载,好像蒸馏酒打北宋时就有了。
玻璃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只是纯净度不如现代社会高罢了。
可是这点他也没法子解决,对于玻璃的知识,还是从小说中看的,知道是由沙子烧成的。
看过那梳妆匣子后,曹顒有点没信心了。
玻璃瓶装着的西洋香水,早就有了,连惠心都有小半瓶,是曹颜送的。
香皂此时被叫做“洋胰子”
,半两银钱一块,却不是什么西洋货,而是江南的商家请了洋人师傅本土制的,上面花样纹路,有模有样。
像惠心这种每月月钱一两的丫鬟,哪里会买这样奢侈的东西,这个是李氏赏的。
曹顒听了,感觉不禁有点怪怪的,惠心这怎么看都像是“袭人”
的待遇。
听说父亲叫自己去书房,曹顒犹豫了片刻,去书柜前将夹在《史记》中的几页折册取了出来,放进怀里。
到了曹寅的书房,曹顒依照规矩,给父亲请安:“儿子见过父亲,父亲大人安!”
“起吧!”
曹顒的声音很疲惫。
迎驾期间,事务繁忙,他也顾不上亏空之事。
圣驾离开这半月,他叫账房汇总历年总账,忙了半个月,才大致理出个头绪。
除了房舍与御赐之物不能动外,府里的金银珠宝古董物件总计四十五万两银子。
还有几处田庄,十来家铺面,应该也能够合计二十万两银子。
就算尽数变卖,亏空也只能还上小半。
曹寅虽曾在庄常面前说过,有生之年定当还上亏空,但面对这么多的债务也焦头烂额。
他虽然允文允武,但并不善于经营,家中对外的铺面或者出租或者有管事的出面料理。
他每年的俸禄、火耗等到手的银钱还不够府里的开支,多时凭着曹家历年的积蓄与田庄铺子里出的钱周转。
曹寅并不指望儿子能够有什么法子解了曹家的困境,就算他再聪颖不过是个孩子。
庄常三番两次提醒他,不要小看了曹顒,毕竟有林下斋的例子在那里放着,说不定有其他赚钱的法子也备不住。
曹寅这才叫了曹顒来,反正是家族长子,早点知道些家务也不算什么。
曹寅指了指桌子上的田契与金银清单,对曹顒道:“这是曹家百年积下的田产家资,我想和你二叔商议后,去还亏空,以后怕是不能够留什么家业给你!”
“府里内外仆妇男丁两三百口,西府二叔那边虽然比不上咱们府里,但是七八十人也是有的,若是再没了田产铺子的进项,每月家中生计如何维系?”
曹顒问道。
曹寅回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实在不行就放出几房老人,只是要清减人口也要等老太太百年。
我们做子孙的苦些没什么,老太太享了一辈子福,没有老了老了还为子孙忧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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