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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去查问,已经知道俞妈妈带了道士进祖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母亲的意思,幸好了解内情的族人不多,他嘱咐族人不要乱说,过后再想法子做遮掩,也许尚能瞒过族中长辈。
可是俞妈妈如果出现在众多族人面前,再有什么不妥的言语,那可真就无法挽回了,母亲定会受族中长辈责难。
崔祯冷冷地道:“祖父的坟茔被炸,那些火药如何运进来的?无论是谁都要给族人一个交代。”
炸坟茔,定是有人盯上了墓中的陪葬,崔渭道:“大哥放心,我定会查明此事,只要知道那伙贼匪的下落,就将他们尽数抓来送去衙门。”
崔祯抬眼看向崔渭:“无论哪里都会有盗匪出没,如果真是因为盗匪让崔氏有此磨难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将盗匪抓住,再多花些银子将祖坟修缮好罢了。”
崔渭听懂了崔祯的话外弦音不禁低下头。
“可如果有人暗中算计我们崔家,我们崔氏还有人因此上当,那就是大事,”
崔祯目光威严,“到了这时候,你还一心想着遮掩,真的酿出祸事来,你要如何承担?”
崔渭不禁吞咽一口。
崔祯道:“今日我就在祖宅中说过,谁再敢打什么主意,我绝不姑息,你当我说说就算了吗?”
崔渭不敢再多言语。
崔祯看向周围淡淡地道:“引爆火药之人还没有找到?”
“没有,”
崔渭抿了抿嘴唇,“我让亲卫四处查看,没有看到那几个人的身影,就连族中子弟说的那两个道士也不见了。
照常理来说,就算那些人逃走了,也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可是突然出事,大家忙于救火,地面上到处都是脚印和水迹,闹得一片混乱,就算再好的追踪术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崔祯沉默不语,崔渭接着道:“敢来我们崔家盗墓,那些人定是悍匪,我立即就去府衙,将周围的盗匪全都抓住审问,想必会有个结果。”
“这么多年还是如此鲁莽,”
崔祯教训弟弟,“我早说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没有谁会这样大张旗鼓的盗墓,还点燃了祭堂,这样的做法分明是故意引人注意,他刚刚怀疑那村落的地动是火药所致,立即就有人来炸崔家祖坟,如果不深思量,就会误以为那些藏匿的村民在报复他,结果就是一怒之下入山抓人。
既然如此费心思的安排一切,总要留下人证招认罪行,就像金塔寺的死士一样,这才符合那些人一贯的作风。
事实上却没留下任何的线索,在他看来点燃火药之人未必就是逃走了,还有可能像那些贼赃一样落入别人手中。
“你去族中请长辈前来主持大局,”
崔祯吩咐崔渭,“我带人再去周围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这里的事交给族人,祭堂也就罢了,曾祖父的坟冢不能再出差池。”
崔渭应了一声,崔祯立即带着人骑马离开。
在崔家子弟和民众的努力下火势得到了控制,总算没有点燃整座大山,不过崔氏的祭堂也被烧得七零八落。
民众去帮忙扑灭余火,崔氏都赶去查看那座被炸的祖宗坟冢,至于那已故的定宁侯夫人本就葬得稍远些,而且地位没那么重要,也就没有崔氏族中子弟前来看守。
顾明珠和救火的民众一起上了山,装模作样运了几次水后,就顺利地走到了周如珺坟茔前。
真是奇妙,自己来看自己的坟冢,自己来祭拜自己,从古到今这么多年唯有她这样一个特例吧?
她要怎么跟自己打招呼?
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能得到安宁。
这一世,我会活得快乐,承欢于父母膝下,完成你没来得及做的事。
顾明珠沉浸在自己的思量中一步步向前走,终于看到了碑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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