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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河沉默地看向老者,后者的出现无疑出人预料,但此刻的他,情绪依然兴不起多大波动,干脆选择沉默。
有的时候,沉默反而是最好的回答,于是白衣老者解释道:“如你所料,我便是罗超,不过你无须担心,我只是罗超留下的一段精神印记,一旦完成作用就会烟消云散。”
苏青河放下心来,毕竟谁也不乐意有别人的意识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接着才道:“这雷斧,明明充满安详的气息,为何称之为魔斧?”
“正所谓物极必反,人若太过善良,往往害人害己,同样,杀戮和魔的极致,又为何不能是安详呢?”
罗超含笑道。
闻言,苏青河若有所悟,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罗超摇摇头道:“放下屠刀,表面成了佛,魔却在心中了。”
尽管近来经历颇为不凡,苏青河的年纪仍旧有些年轻,这种问题对他而言未免太过虚无缥缈,话锋一转道:“那这修罗魔斧是何来历?”
白衣老者笑吟吟,也不计较,仿佛追忆似的说道:“既是修罗,自然与杀戮分不开,而修罗的极致,便是魔,当年我可是足足用千万人类的鲜血,才搜集到这么一丝魔性。”
“曙光研究基地的爆炸,是你做的?”
苏青河瞳孔猛地一缩,只觉心底深处寒意直冒,这是在被紫雷感染后,他的情绪第一次出现起伏,谁能想到,眼前这样一个面目和蔼的老者,竟亲手毁灭自己创建的研究基地,总计千万人类的性命。
“的确是我做的,不过我之所以如此,是因早就得到消息,有外部势力要毁灭曙光基地,即便我不动手,曙光基地也很快会被人毁灭,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它在我手中终结,毕竟我才是它的创始人。”
罗超神色微微一暗,转而又振奋道:“只是,人的识海是何等的奇妙,完全可以说是造物主最伟大的杰作,寻常能量,别说去开辟识海,恐怕一进入识海就会将人的识海给破坏掉,轻则成为植物人,重则死亡。”
“然而自古人类,就将天、人和地并列,人在天地中央,天,为精神意识,地为物质世界,人是两者的桥梁,想要开天辟地,贯通天地,唯有通过人自身。
而人的力量,最强大又与精神世界有关的,无非就是恨和爱,只是通常惹人嫉恨容易,寻求真爱却难,于是我选择了前者。
毁灭曙光基地之时,我并未隐瞒周围曾经的伙伴,所以他们对我怨恨到极致,最终上天不负有心人,千万份的怨恨,幸运的诞生出了一丝魔念。”
“所谓魔念,实则也是一种奇异的能量,被我用特殊方法搜集后,就封存在了九号载体中,一旦有宿主启动了九号,它就会自主进入宿主识海。
所以,你所看到的雷,实则是千万人类的杀戮和怨恨之力,由它们凝聚的斧头,就是魔斧。
当然,仅有魔斧也不够,人的识海最是精妙,往往一丝一毫的误差,就会引发不可揣度的变化和灾难,因此这一斧很早就经过亿万次的推演,也只能由智能来完成。”
说到这里,罗超停了下来,转头望向空中,苏念也只得暂时按捺心中起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此刻九号已举起了手中魔斧,对着识海宇宙深处直直劈出一斧,这一斧,充满玄妙的轨迹,不可捉摸,看似缓慢,却只是须臾,更奇妙的是。
一斧划出,苏青河意识非但没有不适,反而心态异常平和,如同见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处处洋溢着生命的感动。
“撕拉!”
顷刻之后,识海深处的迷雾空间,如缟素撕裂,从中分成两半。
“走。”
不知何时,罗超已出现在苏青河身边,抓住苏青河的肩膀轻轻一跃,两人顿时穿过那道裂缝,出现在另一片空间。
“这是识海第二层?”
身形落地后,苏青河打量起四方,让他疑惑的是,识海第二层,理应比第一层大,可在他眼中,分明比第一层小多了,尽管仍旧广袤,但已没有那种无垠的感觉,周围那些代表着脑细胞的“星星”
,也没有第一层那种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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