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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赵小柔抬头，周荣正端着碗面无表情地从厨房出来，瞄她一眼，把碗放在离她很远的餐桌上，「好了，来吃吧。

」

&esp;&esp;赵小柔想起父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在父亲还没有被赌博彻底毁掉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照顾着她，没有特别的呵护，看似随意，却恰到好处地考虑到女儿的需要。

&esp;&esp;「谢谢。

」她羞赧地冲周荣笑笑，他快步走过来熟练地将她搀起来，再一步步挪到餐桌旁坐下。

&esp;&esp;酸汤面还冒着热气，诱人的呛辣子味直往赵小柔鼻子底下钻，碗里卧着金灿灿的荷包蛋和翠绿的青菜，汤面还漂浮着火红的辣油，光是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

&esp;&esp;「你先吃，今天我要去院里一趟，可能会回来得很晚，你先睡。

」

&esp;&esp;一句话说完，两人俱是沉默，周荣想自己离婚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前妻存在的痕迹也太重，就连说话习惯都改不过来，

&esp;&esp;「明天衣服干了你就走。

」

&esp;&esp;他冷冰冰地补充一句，背过身去书房整理材料，而赵小柔也只顾着埋头吃面，辣得耳朵根都是红的，含混不清地在他身后应一句：「好」

&esp;&esp;男人一贯雷厉风行，材料理好了拎着包就要出发，临出门的时候赵小柔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追到玄关，熟练地拿过挂在衣架上的皮夹克递给他，

&esp;&esp;「外面冷，多穿点。

」

&esp;&esp;趁男人准备开门，她眼疾手快地把一条羊毛围巾搭在男人脖子上，灵巧快速地打一个漂亮的结，低眉顺眼地笑着，像是清晨站在门口送丈夫上班的妻子，夜晚也会以同样牵挂的姿态站在门口等丈夫回家。

&esp;&esp;「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打电话。

」周荣看一眼女人肿胀的脚踝，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朴素的白底黑字，除了职务和名字就是一串长长的号码，这是从去年相识至今他不辞而别

&esp;&esp;“荣，过年回家不？”

&esp;&esp;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小小的，战战兢兢地试探着，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才问出最想问的话。

&esp;&esp;都说人老了就会怕孩子，周荣的母亲也不例外。

&esp;&esp;很可怜对吗？周荣只觉得可笑。

&esp;&esp;老人怕的不是孩子，是报应。

&esp;&esp;“不回，钱我打你卡里了，你去银行看一下，哦对了，取好钱就走，别看人家送米啊油啊的就往上凑，上次银行的人给你开的证券账户你去销了没有？”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手机开了免提扔在一旁

&esp;&esp;“我去啦，银行的小丫头说要去股票公司才能销，可股票公司在哪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