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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这地方似乎从命名开始就和雨水有不解之缘,临近午饭时,天色不出所料的转阴,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
一行人撑着油纸伞避进一家客栈,吃了一顿特色农家菜。
饭后,外面的雨势不减反大。
张守成和奚惠敏在吃饭的时候结识了几个同是从S市来游玩的人,几个人被大雨困住,就提议打牌消磨时间。
楚司淼陪着长辈打了几圈,觉得这种简单的游戏乏善可陈,就把位置让给米栗,离座去寻不知跑哪里去的奚娮。
他围着院子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又顺着木质楼梯走上二楼。
奚娮坐在廊檐下,手捧大大的素描本对着外面烟雨朦胧的景色描摹着。
楚司淼被她专注的姿态吸引,驻足没有再上前。
奚娮水葱似得手指不紧不松的握着长长的水彩笔,画笔时而在纸上跳跃,时而在调色盘里蘸颜料。
他还没见过她画画的样子,不想竟是这般好看。
这让他又动了拍照的心思,转身要走时忽然听见一声很轻的喷嚏声。
奚娮捂着发痒的鼻子吸溜一下,一件带着体温的薄衫就搭在了肩头。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楚司淼。
“谢谢。”
奚娮拢了拢外套,淡淡一笑。
楚司淼轻蹙着眉蹲下身,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担心的说,“进去吧,水汽太凉了。”
现在已经是10月了,虽然白天温度不低,但现在雨下的很大,也颇有些凉意了。
奚娮摇了摇头,拍着长凳示意他坐下。
楚司淼又帮她拢紧外套,才在木质长凳上坐下。
奚娮把素描本倾斜过来,又拿起了画笔。
纸上是已经完成七八分的水彩小品,画的正是雨雾中的小镇美景。
楚司淼也没再规劝她进屋去,只静静的看着她作画。
“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来写生。”
奚娮又画了几笔,轻声开口打破沉默。
楚司淼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她说起父亲,不觉把呼吸放的更轻,准备好聆听。
“我没跟你说过我爸爸吧,他也是警察,在我7岁那年去世了。”
奚娮平淡的说着,画画的速度不减。
“我都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只是偶尔会梦见他。
他总是把我扛在肩上,给我买糖吃,还给我买好多彩色铅笔。”
奚娮淡淡的笑里塞满了对往昔的留恋,眼眶也湿润了。
楚司淼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画纸上,心头就是一痛。
可他找不到话来安慰奚娮,只能沉默的坐着。
奚娮把素描本放在旁边,歪头靠在楚司淼肩头,“我爸爸以前总是说,‘娮娮长大了想干什么呀?不如跟着爸爸当警察吧。
’这句话我记了好多好多年,我是为了他才当警察的,算不算动机不纯呀?”
说着,她转头用力抵住楚司淼坚实的肩,声线隐约有了些颤抖,“司淼,我好想爸爸。
你不许告诉姑父,不然他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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