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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淮钦回来的时候,是沈映棠喝药的点,他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沈映棠没有听到,专心看着面前黑褐色的药汁愁眉不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TONY在刻意的报复,自从那天她说完自己的抑郁症早就已经好了之后,他开的药就一天比一天苦,一天比一天颜色深。
“夫人快喝吧,我以前常听中医说起过,这药要是凉了药效就减了大半,现在趁热。”
梅姨是沈映棠在这个别墅里面最熟悉的人。
她性格温和敦厚,不耍什么小聪明,沈映棠会经常和她说说心里话,她也会说些家里的情况,譬如有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
但是她不知道沈映棠和宋淮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药怎么一天比一天苦,我的烧也退了,人也没有什么毛病,我不想再继续喝下去了。”
沈映棠皱眉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药,还是不肯喝。
“有没有病,你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
宋淮钦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映棠被他吓了一跳,滚烫的药有一大半撒在了自己的身上。
梅姨惊呼了一声,但是来不及反应,宋淮钦直接冲上来抢过沈映棠手中的药碗,梅姨想要走上来为沈映棠清理一下衣服,但是宋淮钦更快,直接把沈映棠从凳子上拦腰抱了起来,抱到了床上。
梅姨递上来一把剪刀,宋淮钦小心翼翼把沈映棠脚上的裤子剪开,她雪白的肌肤上被烫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水泡红肿了一大片。
宋淮钦看着那片通红有些紧张。
沈映棠也觉得非常不安,倒不是觉得腿上的伤口很痛,而是宋淮钦这样的专注的目光,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忐忑。
他其实也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梅姨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打电话给TONY,把他从半路上叫了回来。
由于刚刚走了没多久,TONY很快就回来了,烫伤并不严重,他开了一点烫伤的药,正打算为沈映棠涂上去,宋淮钦直接从他手里拿过药膏。
“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再去重新煎一碗药上来。”
宋淮钦皱着眉对一旁的梅姨说,眼神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紧紧盯着沈映棠的红彤彤的伤口。
梅姨有些怯懦的站在一旁,听到宋淮钦发话,连忙诚惶诚恐走了出去,TONY也跟着出去了,房间里面只有沈映棠和宋淮钦两个人。
他用干净的棉棒蘸取了一些药膏涂在沈映棠发红的地方,药膏清清凉凉的,他的掌心也有些清凉,沈映棠低头领受着宋淮钦片刻的温柔,忐忑的心情不以言说。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面气氛有些尴尬,前几天宋淮钦只会在自己睡着了以后悄悄出现,沈映棠没有想到今天白天他居然也过来了。
“淮钦,谢谢。”
沈映棠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宋淮钦已经擦完了身上所有的地方,低着头低声道谢。
宋淮钦没有反对自己叫他的名字,沈映棠索性也就这么叫了,反正他要是反感这样的话,自然就会说出来,难得她说了很多次宋淮钦都没有什么意见,心底上升起一丝丝的欣喜和愉悦。
“你安分一些。”
宋淮钦的眼睛里暮霭深深,却难得没有淡漠和疏离,他这话听起来也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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