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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掉吗?”
像是机械般的声音,冰冷的凉意只让人觉得麻木。
“内容是杀死安谦夫妇,安谦的头用于交差,至于这个小孩”
领头的男人这么说,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
是在不忍吗?几乎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被弥立刻扼杀,怎么可能,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杀死了爸爸和妈妈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忍!
!
“那个实验不是还差试验品吗?”
领头的男人这么说,几步走上前去便将不停想要将‘睡着’的爸爸唤醒的安纸打晕。
‘啪嗒’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弥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是什么,有几个黑西装的男人追了上去,穿过了弥站在那里的如幻影泡沫般的身体,思绪如乱麻一般,几个快速闪过的片段怎么也抓不住,弥恍惚的按住了自己的头。
【小弥你冷静一点,无论你想不想接受,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统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压制了一切繁杂的想法,弥有些无措的抬起头,凝视着沙发柜上的全家福。
就算到了现在,她仍旧不愿意接受。
就算知道这是真实,心里也还妄存着侥幸。
眼前的世界再次如烟雾般飘散,如烟花炸裂成一小点一小点,显露下一个全白的场景。
【怎么样,统君我的过渡特效是不是做得越来越好了啊?哈哈哈哈....】听着有些勉强的话似乎是想要讨弥的开心,弥却根本笑不出来。
她想到了不愿提及过去又被束缚于过去的安纸,弥的生命中有那么多那么多浓重鲜艳的色彩,可是安纸呢?可是被禁锢在地狱的安纸呢?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试验台,白色的各种仪器和穿着白大褂的人们,这陌生的场景让弥联想起了第二次去到十年后,被名为白兰的男人囚禁与类似的地方,躺在冰冷的台上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光是面对那未知的恐惧就令人慌张煎熬。
弥有些木然的转过身,套着像是白色麻袋一般的裙子躺在实验台上的,是安纸。
她显然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看着尖锐的针尖便开始害怕的哭喊着爸妈,哭喊着姐姐。
属于小孩子的细细软软的声音因为害怕变得尖利刺耳,因为针筒注入静脉的冰凉液体而尖利到嘶哑,
因为在身体里沸腾起的陌生又剧烈的疼痛又变得奄奄一息。
她的妹妹.....
她看得到安纸眼里涌出的泪水,也看得到她是如何的恐惧慌张,可是...她能怎么做?
“安..纸..”
弥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双腿,缓缓坐到地面上去,声音是从嗓子里挤出的细哑,小声的叫着像是怕打碎心里脆弱的东西。
你的爸爸已经死了,妈妈也是。
有人对安纸这么说,企图中止她在接下来的实验中无休止的叫喊。
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痛苦啊。
几次试图逃跑而被抓住,也因为受到了更加痛苦的惩罚的安纸,弥看着她抱着自己瑟缩在墙角,小声的对自己说着会有人来救她,听着她像被遗弃的幼猫一样哑着声音不停的叫着姐姐姐姐。
姐姐,快来救我。
因为这唯一坚定的希望而振作起来熬下去的安纸,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变得麻木冰冷的安纸,也许是因为身处地狱,所以心里的希望才逐渐奉为了信仰。
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吧,姐姐。
弥摸了摸自己干涸的眼眶,看着安纸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想张嘴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很快在日复一日中习惯了这苍白悲凉的世界,安纸在前期的体质淬炼之后,迎来了真正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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