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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意味着他此刻正感到心神不宁。
&esp;&esp;陆以青把车速降下一些,又问他:“要先回一趟林港吗?”
&esp;&esp;“不回,东西早就收拾完了。”
&esp;&esp;沈洲早在暑假前就做好打算了,电脑、键盘、呼噜、宋涸,重要的就这么几样,其他的都没所谓。
&esp;&esp;“你把我送到海汀高铁站就好。”
他说。
&esp;&esp;陆以青应了声“好”
,二人随后陷入沉默。
&esp;&esp;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了,海汀要六点钟才天亮。
&esp;&esp;早起的农户点亮了灯光,那点零星的光明散落在四野,遥远而渺小,反而衬得夜色更加浓稠。
&esp;&esp;余光中沈洲的手已是鲜血淋漓了,十个指头都是殷红的,他却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依旧侧着头看着窗外,侧脸是面无表情的。
&esp;&esp;“沈洲,”
陆以青唤他一声,告诉他,“储物盒里有创可贴。”
&esp;&esp;“啊?”
&esp;&esp;沈洲转过头来,脸上显出疑惑,经过陆以青的提醒才注意到自己那双手模样有多吓人。
&esp;&esp;他像是一下被惊醒了,连忙从仪表台上抽了几张纸擦掉手上的血,又从储物盒里拿出创可贴一一贴好。
处理完伤口后,他低头盯着自己贴满创可贴的双手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陆以青见不得他那副消沉又强作镇定的模样。
宁愿他像之前那样得重感冒差点在出租屋里死翘翘,那时候发高烧烧得神志不清的,起码还知道倾诉和抱怨,病终归会好。
现在他默不吭声魂不守舍的,陆以青想安慰一句“会好的”
都不知该从何开口。
&esp;&esp;指尖的痛楚忽然间无比清晰,就像麻醉药突然失效,沈洲双手虚握成拳,从手上转开视线,摇下车窗,说想抽根烟。
&esp;&esp;雨丝从窗外灌进来,落在沈洲的脸颊和发丝上。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杂牌烟,取出其中相对完好、折成三截却依然藕断丝连的一支——其余的都碎得不成样子了。
&esp;&esp;他把烟含进嘴里,又掏出一只几乎没油的打火机,打了三次才打出奄奄一息的火苗来,以手挡风终于点燃了烟。
&esp;&esp;烟雾被他吐进风中,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猩红的火光在风里明灭,夹着烟的指头上胡乱包裹的创可贴渗出血来。
&esp;&esp;陆以青猛地踩下刹车,在这空荡荡的水泥路上突兀地把车停下了。
&esp;&esp;沈洲因惯性往前倾,手里的烟差点脱落,他不明所以地转头,问陆以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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