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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季十七嘴里听到一醉方休这个词,苍玺还是忍住了笑。
恐怕三个季十七加起来都喝不过一个苍玺,一醉方休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月亮微微亮时,季十七已经酩酊大醉了,嘴里已经说起了胡话。
“王爷,你真当自己清心寡欲!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季十七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苍玺没打断他,季十七接着说道:“爱慕你的小姐那么多,你怎么就偏偏关注傅家的三小姐!”
季十七说着还不停打两个饱嗝,一身的酒气味让季十七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等季十七不说话后,苍玺才开口喊了一声:“苍洱,带季公子回房。”
苍洱扶着季十七,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念叨着司马相如写的《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东墙……”
季十七边走边吟诵,声音渐渐远离,苍玺一直听到最后。
这首《凤求凰》先生教过他,从前只觉得这是一首酸诗。
如今,从季十七的嘴巴里念到出来,却让人多了几分酸楚。
傅瓷当真就这么好,值得季十七魂牵梦萦?
这问题,苍玺也问过自己。
傅瓷当真就这么好,能让自己多次为她出手?
先是国公府里初识,小美人被傅青满算计,无意中反倒让傅青满理亏。
彼时,他就没把傅瓷再当成小白兔。
后来,淀茶之死,小美人的智慧果真就显露了出来。
尽管,那在他眼中,有些画蛇添足。
后来,自己将玺王府的令牌赠给了傅瓷。
苍洱当时还问自己是不是发了疯,这样贵重的东西就给了一个相识不久的人?
再后来,苍玺在野外救了傅瓷一命。
说是狩猎,但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不是看着几个黑衣人跟在傅瓷马车后,他才懒得追出去十几里路打只兔子回来。
苍玺经常告诉自己,傅瓷就是自己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若是到了必要时刻,他一定会对这枚棋子弃之不顾,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子儿,下坏了一盘棋。
想着,苍玺从酒窖里由灌了一壶玫瑰酿,朝四皇子府的方向走了去。
苍玺去找周义向来不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
一来,是为了避开高宗的耳目,不让高宗觉得自己与四皇子有所勾结;二来,是不想惊动一院子的人。
苍玺翻进四皇子府的时候,周义与沈梓荷正在下棋。
黑子与白子交锋,白子以退为进,黑子无路可走。
苍玺看来,直呼妙哉。
周义示意苍玺在旁边的石凳上休憩小坐,自己绞尽脑汁的想反败为胜,沈梓荷却不给他机会。
十子之内,竟让周义再无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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