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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表了态,低着头喝汤,范无双当然不敢站起来带着孩子走人,也坐在那里吃饭,只是气氛瞬时变得难看起来,经过孙兆这么一闹,连一直坐在那里乖乖吃饭的深深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垂着他那细弱的脖颈,小口小口地夹着青菜吃点米饭。
别墅里安静地不得了,就在这个时候,范无双的电话响了起来,老式的诺基亚铃声,范无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电话,立刻站起来就离开了饭厅。
深深看着自己妈妈匆匆离去的脚步,然后头就垂得更低了。
孩子这些天无论上学还是吃饭都十分安静,他在学校里几天据老师反映十分听话,一点都不调皮。
陆北从满桌子的菜里,夹了一些虾到自己碗里。
然后一只一只剥开来,虾是普通的对虾,但是厨房的人烧得是清香四溢,陆北将里面的筋都仔细挑开,一只一只放到自己眼前的碗里。
剥了小小一碗之后他就推到了深深的面前,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擦了擦手,就坐着,他也吃好了,颇有一副陪着孩子吃饭的模样。
只可惜孩子竟然并不领情,他扒拉着碗里的白饭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他瘦瘦小小的,是陆北小时候的翻版,可是看着看着又觉得这孩子太过女气。
陆北终于开了口:“怎么不吃?”
“爸爸。”
深深想了想,脸上有些伤心的神色:“刚刚那个叔叔为什么讨厌我妈妈?你的爸爸妈妈真的去世了么?这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孩子九岁了,刚刚孙兆的那些话显然是被他听进去了。
而九岁的孩子,既然提出了问题,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相信的。
陆北扯了扯嘴角,但是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更何况,还是对着这一个孩子。
所以,他只是笑笑:“因为你妈妈以前做了一些事情惹到别人不高兴了。”
“是惹到你了吗?爸爸?”
陆北沉默了,然后就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了起来,拍了拍陆北的头:“睡觉去吧。”
深深倒不是一个追根究底的孩子,至少表面上不是,所以当陆北不想谈这个话题之后,他听大人的话去洗澡睡觉了。
而范无双接到一通电话,是来自陆时,并且陆时告诉她,她人已经在国内,明天中午希望能见一下她和深深。
她这一次回国时为了学术交流的事情,在国内只待两三天,再三嘱咐要把孩子带出来让她看看。
深深是在美国被人抢走的,陆时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生怕对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毕竟深深在美国已经被诊断为有轻微的儿童抑郁症。
范无双不能不答应,一直到挂了电话之后她才想,陆北现在的心思,他可以让她出去吗?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除了恨,她现如今连他的脾气都摸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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