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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温柔,清风袭来,带着别墅区里特有的花香,树影绰绰,微风撩动着树木,发出“沙沙沙”
的轻响声。
范无双坐在饭桌上,孩子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之后有着一些些的伤心和难受。
对于他来讲,父母感情不好,这大概是一种伤害。
陆深从山村里逃出来,回到家,在他的心里,他其实是非常非常想要一个安稳的美好的家的。
只是呢,从一开始,他的父母并不是这样子。
深深并没有一般小朋友说难过就难过的特权,他早熟并且乖巧的可怕,即便是现在这一个时刻,他巴巴的眼神背后是早就心碎的眼泪,他都只是小声地问:“你为什么不能对爸爸好一点呢?”
在小孩子的眼里,只要互相对对方好一些,就能好很多了。
他从云南山村里靠着陌生人的善意逃出来,他才九岁,已经经历了那么多。
他很少哭,只有那一次,爸爸妈妈一起来云南接他,他哭得才像个孩子。
范无双心里隐约明白,孩子此次回来一直在强装坚强,主动要求去学校也不过是想让父母放心。
他现在这点小小的要求,范无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范无双想了很久,饭厅里则是长久的沉默,陆深得不到回答,失望地放下了碗筷,从椅子上下来,不说话就往房间里面走,虽然好习惯养成之后他的背影一直挺得笔直,但是范无双看出来这孩子走得有些垂头丧气。
佣人们扯掉餐桌,收拾干净,范无双站在落地窗前,管家给她端来了一杯参茶,杯盖掀开来,清香的带着点药味的热气直直钻进她的鼻子里。
这个家里,无论管家还是佣人对她总是恭恭敬敬,甚至从上到下都尽心尽力照顾着她。
她不知道别墅里是否有当年申城陆家的老人,但是从管家的态度她再像忽视也明白,这里都默认了她是女主人。
夜深了,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悬于当空,别墅里愈发安静,简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范无双喝光杯中的茶水,全身上下都在发暖,外面渐渐刮起了风,“呼啦呼啦”
一阵一阵,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会有雷雨,范无双站在这里,忽然间生出一丝一丝的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讲,十多年不曾有过了,从小时候寄人篱下生活在陆家到后来去美国讨生活,总是居无定所,哪来的什么安全感?
范无双心里面隐隐作痛,她自己深刻地知道,她跟陆北是永不可能了。
中间隔了那么多的血海深仇,即便有爱,那也是耗尽了,到如今,不过是因为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深深,勉强地活着罢了。
她披了件毛衣,慢慢走上楼,深深在书房里写作业,往常一般都是他一个人,今天陆北居然陪在了孩子旁边。
他们父子两个,一个人一张书桌,小朋友开着台灯在写作业,陆北在旁边在看书。
范无双愣了下之后就敲了敲门,陆北看到她之后,搁下了书就走了。
他穿过她的身侧,衣角轻轻飘起来。
他看都没看范无双,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是啊,他自己打自己脸,想过好好折辱一番范无双的,可是人到了自己跟前,自己却先投降了,低下高傲的头颅,只差低声下气求人了,但是这番伏低做小,人家还是不领情。
范无双看到陆北走后直接进了自己房间,“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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