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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拍了他一下,“你傻啊,感情再不好,那也是自己老公,二十多年的感情在那儿放着,突然就被人害死了,不争馒头总要争口气懂不懂?”
别说是丈夫,就是家里养的一只猫一只狗被人撞死了,当主人的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放过凶手。
张芬在苏宏光死后表现的也伤心,尤其是葬礼时,哭得那叫一个痛,闻者无不唏嘘,心肠软点的还跟着掉了几滴泪。
但之后……好像就没有之后了。
痛哭了一场,就如完成了一个壮举,壮举做完了,这事儿就画上了休止符,没有延续。
宋平渊是凶手,被抓了,苏婧到医院去大吵大闹,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但张芬不说摇旗呐喊,竟还雍容大度的做起了和事佬。
外人看,会说苏太太通情达理不容易,为了儿子的利益忍气吞声,但如果自己代入下……那就细思极恐了。
你老公死了,你不去迁怒出气,还能冷静的分析利弊给害死你老公的家人开脱,死掉的那个是你丈夫,孩子爹,二十多年的枕边人!
就算平日感情不好,也不该这样高举轻放,冷静的甚至冷血。
阿诺仔细的想了又想,觉得如果是他,甭管有多少利益牵扯,在怒到极致的时候不去找茬已经算大度,再让去做和事佬软语安抚什么的,脸多白啊!
“是挺可疑的。”
他务实的说道,“但这位苏太太如果真有问题,那她图什么啊?”
“图什么不重要,”
黎鹤轩从椅子上站起来,“重要的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安和因为注资的事吵吵嚷嚷,每次会议都如过年般热闹非凡。
上午的会议又一次不欢而散。
苏锐跟在苏宏信身后愁眉不展,关上办公室门,他烦躁的说,“二叔,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拿出个章程出来,再没有钱入账,公司的资金链真要断了。”
父亲活着时他没机会接触到财务方面,这段时间整理后才知道安和账目有多混乱,很多钱都不翼而飞,去向不明。
问财务,一句以前‘苏董签了字的’就能一推二五六,这是父亲留下的烂账,没人能帮他报销,就像那三十亿,根本不知道怎么就没了,等发现时一切都迟了。
苏宏信安抚的拍拍侄子的肩,“等会儿我把黎鹤轩找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今天非让他给个准话不可!”
所谓的‘非’,苏锐持保留态度。
以前他觉得黎鹤轩这人是个披着人皮的痞子无赖不足为据,父亲死后,孤军奋战,才觉得那个男人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瘪三。
从这一点看,堂妹的眼光就要比自家大姐强出不知多少。
正这样想着,苏宏信手机来了电话。
他一边接通一边对侄子说,“是你小姑。”
苏锐对谁打的电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钱钱钱,何况父亲是宋平渊害死,虽说小姑也是受害者,但让他把这对夫妻分割成独立的两部分对待实在强人所难。
如果不是母亲苦口婆心,不是二叔在这里站着,苏锐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个唯一的姑姑他不会再认。
迁怒妇孺虽卑鄙,可不迁怒,他实在没这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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