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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是说体己话,程瑜瑾瞧着,却是来告状的。
家丑不可外扬,无论程瑜瑾和程家有什么恩怨,都不能放在外面被人看笑话。
阮氏和程瑜墨走近行了礼后,程瑜瑾没有多言,只是摆了下手,道:“原来是二婶和二妹,我正好想问问祖母的境况,二婶随我到慈庆宫里说话吧。”
阮氏当然求之不得。
阮氏和程瑜墨跟在程瑜瑾身后,朝东宫走去。
进了慈庆宫后,阮氏忍不住四下张望,只见红墙碧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下唯有紫禁城可以用琉璃瓦,而太子主东,东属木,所以一直用青色代指太子,故而东宫的琉璃瓦,也是青绿色的。
偌大宫廷,只需要抬头瞧见上面的碧瓦,就知道这是那里。
除了太子,无人能用青瓦。
进宫门之后,宫人齐齐下跪,姿态娴雅又恭敬:“参见太子妃,太子妃金安。”
程瑜瑾走了一路,这样的跪拜声便跟了一路。
等进入大殿,程瑜瑾引着她们走到西边的一间次殿,入目所及,到处都是威严尊贵的皇家气派,宫人十步一守,秩序井然,却俱低着头,行动间快而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阮氏被这样的气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远远不是摆设有多值钱、锦瑟有多靡艳能达到的,站在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心思关注旁边的一个花瓶有多贵,反而是纵深广阔的宫室,恢弘威严的天家气派,赋予了花瓶器皿无与伦比的尊贵感。
在这样的氛围下,阮氏告状的气势不由萎靡下来,连早就想好的话也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来。
程瑜瑾坐在上首圈椅上,示意阮氏和程瑜墨坐,问道:“二婶和二妹特意等了这么久,所为何事?”
阮氏和程瑜墨依言坐下,阮氏屁股下面仿佛有什么烫着一般,怎么坐都不安稳。
而程瑜墨瞧见程瑜瑾一路走来众人跪拜的盛况,以及她华服广袖、端坐高殿的自在熟稔,心里突然极不是滋味。
程瑜墨完全不想说出自己的困难,反而想转身就走。
可是阮氏却不懂程瑜墨的心声,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我们本来不想叨扰太子妃,但是墨儿的遭遇实在太可怜,对方欺人太甚,我和墨儿无计可施,只能前来请太子妃做主。”
阮氏说完见程瑜墨还是呆呆的,不由给她使眼色。
按照她们的计划,此刻程瑜墨应当哭着跪地,期期艾艾地请太子妃主持公道。
无论事实如何,务必让程瑜瑾先入为主,给程瑜瑾一种程瑜墨非常可怜的感觉。
然而此刻程瑜墨却还一动不动地坐着,她低着头,看不清眼中神色。
阮氏着急,不由说:“太子妃,墨儿她身体太弱了,这几日精神恍惚,见到太子妃都高兴傻了,请太子妃勿怪。”
程瑜瑾当然看见了阮氏和程瑜墨之间的眉眼官司,她笑而不语,道:“无妨。
此处没有外人,二婶和二妹有什么委屈,便直说吧。”
阮氏又去给程瑜墨打眼色,她见程瑜墨迟迟没有说话的打算,只能恨铁不成钢瞪了女儿一眼,自己撇开老脸诉苦:“太子妃,按道理家丑不能外扬,但是除了您,我们委实不知道该找谁讨回公道了。
墨儿嫁入霍家一年有余,时刻如履薄冰,尽心尽力侍奉婆母,照料家事,可是靖勇侯府却丝毫不顾及墨儿的付出,竟然……竟然要给侯爷纳妾!”
程瑜瑾眉梢一挑,只觉这一切似在意料之外,又尽在情理之中:“为何纳妾?所纳者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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