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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3页）

我气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sp;&esp;我到底在气什么？我不知道，我说不出口。

我只是在想……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怎么可以是我。

&esp;&esp;你来晚了。

那一晚，那个小巷，你没有出现。

&esp;&esp;——那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登场。

&esp;&esp;他沉默了更长时间。

电脑屏幕发出浅淡的光。

&esp;&esp;然后我大病一场。

我高烧，呕吐，浑身酸痛，脑袋疼得像被人砍了一斧头。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床头被管家塞满了抱枕，蓬松的枕头把我整个包围起来，像一种棉花堆成的堡垒。

在这种堡垒里我挣扎着探出去，三更半夜的晚上，我裹着薄睡衣，冻得瑟瑟发抖，一脚踩在窗台外面。

&esp;&esp;果然蝙蝠侠出现了。

窗玻璃映出这个怪物的影子，它是鲜明的黑色和白色。

我不管不顾，高烧使我陷入一种酒醉的眩晕，使我胆大。

我向阳台外探出上半身，我一定是疯了才去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一个怪物，怒吼：“你为什么非要来纠缠我？！”

&esp;&esp;蝙蝠侠仍不言语。

那双惨白的护目镜反射出镜像来，我惊觉在这样的场景下，一个穿睡衣在半夜状若跳楼的癫狂的男人——也就是我——原来才更像一个怪物。

&esp;&esp;我惨叫一声，向后跌入床铺。

&esp;&esp;再次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跟我说昨晚蝙蝠侠根本没来过，那只是我在高热下身体产生的谵妄，一种幻觉。

&esp;&esp;但我知道那不是。

那就是真的。

&esp;&esp;——我一定会把蝙蝠侠找出来。

&esp;&esp;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esp;&esp;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乏善可陈。

我是布鲁斯·韦恩，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侦探，更不是那种晚上会飞天的英雄角色。

我的找人方式笨拙得令人发笑，我觉得蝙蝠侠私下里一定会偷偷地耻笑我：我雇人蹲伏在哥谭的角落里偷拍，每到天空亮起蝙蝠灯的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自己也开车出来，当然我也试图黑进什么哥谭警局的监控系统——但我不会这个。

布鲁斯·韦恩就是一个凡人，我只有钱，除了钱之外我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