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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与尔啊?不在学校。”
赵约这边话音刚落,就提声开始喊,“卧槽,你们别抢我水果,我老婆给我送过来的。”
话筒里笑闹的声音清晰传过来,属于男生宿舍里的争吵打闹。
陈顾返蹙眉,有些烦躁。
“三句话解释清楚。”
“卧槽卧槽,别跟我闹,我小舅舅怒了。”
一阵略远的声音后,听筒里才恢复正常,显然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上来就开始好奇:“小舅舅,你这么晚找沈与尔干嘛,你跟她走得有点近,这样人家一姑娘家家的以后可不好找男朋友啊。”
陈顾返就这么背靠在窗户上,单手划了根精致的火柴点烟,用最后一点点耐心,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每个字都犀利的不得了。
“不,不想知道什么。”
赵约被吓得噎住,倒豆子一样,老实交代:“沈与尔参加学校的志愿者,到约旦红海海滩捡垃圾去了。”
“亚喀巴?”
他想到傍晚那会儿看到的未接来电。
“对,没错。”
“地址给我。”
结束这边通话,陈顾返单手划着手机屏幕,玻璃窗后远远的伦敦眼亮起蓝色光环,将背景衬托的有些梦幻,这样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深刻起来,眸光深潭一样摸不到底。
心里很沉,前所未有的空洞。
又拨了一遍红色的未接来电,确定再次传来忙音,他直接将电话打到许玖那儿。
“我这儿都10点了,急事?”
陈顾返回身,望了眼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钟,8点,钟声恰巧铿锵有力的传过来。
他抬脚,妥帖裤料下包裹的长腿迈出去。
“明早9点半到安曼,帮我找辆车,我要去亚喀巴。”
听出这个人语气不怎么愉快,她没怎么废话,直接问:“普通车可以吗?”
“可以。”
他将手机换到左手,清晰骨节的手指按下电梯楼层:“最好找一个懂英语路熟一点的司机。”
“好,明早见。”
此时此刻,约旦亚喀巴,厚重夜色下,沈与尔正蹲在马路边,单手撑住侧脸,无奈的要命。
街道上车辆熙熙攘攘,灯光也不怎么明亮,好像只用一种颜色描绘出来的明暗变化一样单调。
停在一旁的黄色出租车,车门敞开,司机开始有些不耐烦,他将两只手不断比划着,讲出的英语十分蹩脚,还夹带着不少阿拉伯口语。
“你的朋友怎么还不到?已经一个小时了。”
“八成跟您一样,遇到特殊情况?”
沈与尔摊手反问,有点讽刺,实在不想再跟他理论。
就在刚才,去警局的路上,这个司机将她丢到半路并告知她前面有些情况无法通过,需要先付清这一段的钱,再绕路。
她将身上的零钱递过去。
司机摇头说,不够。
这才觉察到他启程时,根本没将计价器重启清零,非常昂贵的价格。
在这个英语并不怎么通用的中东城市,她手脚并用比划半天,两人最终达成共识,她叫朋友来,支付计价器上一半的费用。
也不管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能不能听懂,沈与尔垂着眼睑不再开口,按了按歪歪扭扭缠在手腕上的几大圈纱布,咬咬牙,这道大口子可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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