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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眸子暗淡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其实你没他们坏,你很好的。
他们会打我,比你狠多了。
不让我见她,一直不让见她,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也一直乖乖听话,可他们依然不让我见她,到死都没让我见过她。”
说到后面她已然几近崩溃,抱着苏若君哭压抑而哀恸。
“不让你见她?她是谁?”
肖梦锦哭地直抽,依旧低声呢喃道:“娘亲,不让我见娘亲,娘亲……”
苏若君紧紧皱着眉,伸手将肖梦锦抱紧,轻轻拍着她的背,她那哭声刺的她心痛。
她低低哄着她,直到她在疲惫和醉意中沉沉睡去。
替她简单收拾了下,让她睡得舒服些,苏若君就在她床前站了许久。
肖梦锦问她自己为何要救她,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也许是看她见到自己醒着时,不是直接取了自己的命,而是冒险劈晕自己。
或者是自己将她放倒时她的眼神,抑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上天注定,自己在那一刻便做了这种决定。
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睡得安静恬淡的人,嘴角不自觉勾了个笑意。
这人自己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她在喝醉后回是那副模样吧。
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想到她那抹笑,还有之前哀恸的哭声,苏若君有些惆怅,也许这是唯一一次,她能毫无防备地在自己面前哭,在自己面前笑。
小心替她掖上被子,苏若君轻轻关上门离开房间。
只是这一刻她没想到,最后这人所有的笑,所有的泪都,给了她。
苏州
中秋之夜,苏州城灯火通明,各色灯笼都悬挂街头。
太湖之上游船彼彼皆是,游船画坊之上,丝竹弦乐萦绕耳旁,竞显中秋的热闹。
而在太湖东岸一艘精致画舫上,却是安静许多,船刻意避开了湖中心那边的喧闹,静静徜徉在一旁,漾着月色,在湖面上激起一片波光粼粼。
闻墨弦安静坐在船头,看着顾流惜在那替她倒茶。
顾流惜看着披着一身月华的人,眼里具是浅浅的柔意,将茶递给她,触到冰凉地手指,眉头皱了皱。
起身进了舱内,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夜里湖上风凉,你手这么冷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看着她半跪在自己身前给自己系披风,闻墨弦脸上笑意越发柔和:“我自己并不觉的凉。”
给她搓了搓手,顾流惜嗔怪道:“你呀,自己体寒也不注意,总觉得不冷,等真得冷了,怕就受凉了。”
闻墨弦不以为意,轻笑道:“不是有你么?”
白了她一眼,顾流惜开口道:“现在晓得嘴甜了,之前不知是谁一直说我像老妈子。”
闻墨弦皱了皱眉,故作生气:“谁这般胡说,哪有这般年轻漂亮的老妈子。”
顾流惜“噗嗤”
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又在装。”
闻墨弦也撑不住笑了起来,在这喧闹的夜色中,温馨之意怎么也掩不住。
紫苏在一旁侯着,时不时望向远处的水面,最后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他们怎么还没来,不是说戌时便来么,都快亥时了。
他们往年都不会让主子等的,会不会出事了?”
苏彦和紫曦也从船舱走了出来,看了看湖面,也有些忧虑。
月卿他们来信,今晚行水路来太湖同闻墨弦见面,最迟戌时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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