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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2页）

他不是没想过留顾凌霄一命，但他终究只是帝王不是神仙，并不是事事都能在他掌控之中丝毫不差。

&esp;&esp;知晓莺莺的性子，或许他也没想到顾凌霄的死会对莺莺打击这么大。

莺莺昏睡数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等醒来时看到钦容的面容，有那么瞬间她开始怨恨这个男人。

&esp;&esp;杀了他吧。

&esp;&esp;莺莺想，这个男人将她囚养在金殿中，如今就连她的哥哥也死在他之手，就算她迷恋他他也不能让自己这般不高兴。

&esp;&esp;梦是虚幻的，莺莺可以在梦中听到自己狼心狗肺的心声。

&esp;&esp;这样想着，她也便真动了手。

&esp;&esp;她发狠时是当真冷漠无情，说是要杀钦容动手伤他时便眼也没眨一下，虽说她后来没舍得下全手自己还没出息哭了，但钦容那染血的龙袍让她印象深刻。

&esp;&esp;梦境中他这样问她：“你曾说过你心悦于孤，满心满眼只孤一人。

喜爱都来不及，舍不得伤害。”

&esp;&esp;莺莺手上糊满了钦容的血，她低头擦拭着抽噎着回：“我不记得了。”

&esp;&esp;她虽然最喜欢钦容，但的确同太多漂亮公子说过这种话，就算没说过，她也早不记得自己为了哄骗钦容都说过什么甜蜜话。

&esp;&esp;钦容默了瞬，弯起嘴角自嘲笑了，他再次开口：“那孤在你心中算什么呢？”

&esp;&esp;“你口口声声说着只爱孤，如今却为了你哥哥要杀孤。”

&esp;&esp;“莺莺，你当真觉得是孤害死了你哥哥？”

&esp;&esp;不啊，莺莺之所以心痛难忍，就是知自己才是害死哥哥的罪魁祸首，钦容不过是她发泄情绪掩骗自己的出口罢了。

&esp;&esp;“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esp;&esp;钦容走到她的身边倾身与她对视，脖子上的血顺着锁骨入内浸湿胸口的龙纹。

定定望了莺莺许久，他才又问了句：“若是那日死在你面前的是我，莺莺肯愿意为了我杀了你哥哥吗？”

&esp;&esp;“或是，若是有日我决定对你放手，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忘记头也不回的离开？”

&esp;&esp;梦中的莺莺是怎么回答的呢？

&esp;&esp;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她只挑了最后一个问题。

沉浸在哥哥去世痛苦中的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沉睡，她问：“那太子哥哥会放莺莺离开吗？”

&esp;&esp;她的确想离开这里了，只是钦容会放她离开吗？

&esp;&esp;——怎么会。

&esp;&esp;这虽然只是梦，却都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就连对话也丝毫不差。

&esp;&esp;莺莺一系列的举动彻底让钦容死心，他直立起身闭眸沉寂了好久，之后直接折断莺莺刚刚行刺的右手，他说他不会放手，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esp;&esp;说好的。

&esp;&esp;只是既然钦容前世都说了不会放手，为何重生之后，钦容却在这关键时刻甩开了她的手呢？

&esp;&esp;……骗子。

&esp;&esp;原来他也有不要她的时候，她的三哥哥怎么可以不要她。

&esp;&esp;最后的梦境停留下在钦容坠崖，莺莺哭着从梦中醒来，感受到比前世更为窒息的疼痛。

睁开眼睛，视线模糊耳边是哗啦的水声，莺莺揉了揉眼睛看清周围的景象，天已蒙蒙亮，她半身入水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

&esp;&esp;“三哥哥！”

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莺莺爬起来就去寻钦容。

&esp;&esp;落水时，她记得自己紧紧抓住了钦容的手，硬是将他拖出了水面。

很快在不远处寻到钦容的身影，他湿漉漉躺在岸边一动不动，莺莺匆匆跑过去发现他白衣上晕开大片的血，双眸紧闭脸色惨白。

&esp;&esp;“三哥哥？”

莺莺试探碰了碰钦容，指腹触摸到的温度冰凉，这凉意寒入她的心底让她无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