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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瞿氏夫妇和瞿子誉都未流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反倒是沁瑶,诧异的张大嘴,卢国公一生征战沙场,立功无数,是长安人心中英雄似的人物,什么邪祟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践踏他。
“岂有此理!”
她霍的起身,“我这便跟你去卢国公府。”
转身对父母和哥哥行了个礼:“父亲、母亲、哥哥,我走了,办完事就回来。”
瞿氏夫妇没来得及说话,瞿子誉大步追上来,“沁瑶,”
他看着妹妹,目光中隐隐透着担忧,“莫要轻敌,万事小心!”
沁瑶仰头看了哥哥片刻,郑重点头道:“我会小心的,哥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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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卢国公府威严肃穆。
随着那沉重的朱门缓缓开启,门内缓缓吹起一阵阴风,将府门前的两盏红彤彤的巨型灯笼吹得飘摇不定。
下人们沉默地将沁瑶等人一路引到花园,跟前院的阴冷死寂不同,花园里仿佛另一个世界,无比的嘈杂混乱。
混乱的中心是一个高高站在假山上的男子,他身形高大,面目被厚重的脂粉和胭脂所掩盖,须发皆已花白,偏还可笑地簪着满头珠翠,魁梧的身子紧紧绷着一件大红色襦裙,只要稍一动弹便有撑裂的嫌疑。
他高昂着头,甩动着胳膊上挽的翠绿半臂,掐着兰花指唱道:“奴家念郎郎不归,春光里无处觅踪影,好个冤家,叫奴空把泪抛洒,无情郎啊——”
本是一把雄厚苍老的嗓子,却刻意掐细了拔高了,听在耳里,比指甲划过白茔粉墙还要百爪挠心。
假山旁簇拥着一群衣饰华贵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生得长眉入鬓,不怒自威,急声对身旁的下人喝道:“愣着做什么,国公爷现正唱得入神,还不快趁这个工夫还不把国公爷给扶下来。”
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忙应一声,小心翼翼地往假山上爬去。
唱戏声嘎然而止,卢国公四下一看,纵身一跃,竟从一人多高的假山上飞纵下来,稳稳当当落到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那贵妇人吓得往后一仰,跺脚道:“冤孽啊!
大郎!
二郎!
三郎!
你们父亲这样下去非伤到自己不可,你们几个倒是想想办法啊!”
一边说,一边急得忙扶着婢女的手往前追去。
卢国公几个飞纵,一眨眼又攀到院中的一棵梧桐树上,他理理鬓发,扶着树杈施施然坐下,又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这回不用下人,几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捉袖便欲往树上去,这几人都身着官服,举止气度又与别人不同,想来便是卢国公的三个嫡子了。
沁瑶暗中捏诀,启开天眼往卢国公看去,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发力,都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红色影子,一时也判断不出是什么邪祟。
“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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