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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奔卷,白沫飞扬。
数十只渔船安静地停泊在港内,随着波浪飘摇起伏。
晏紫苏翩然追来,俏脸煞白,低声道:“没人出海……”
两人心中恐惧越来越盛,回身朝着村里疾掠而去,一面大声呼喊。
风声呼号,蝉声密集。
渔村街巷冷落,石屋寂然,空无人语。
正午的阳光照在青石板上,闪耀着惨碧的冷光。
两人在长巷中站定,恐惧森冷,隐隐带着一分侥幸之意。
蚩尤猛地推开一道石门,冲进屋中,登时僵住。
地上躺着六、七具尸首,尽皆七窍流血,惊怖惨死。
蚩尤又怒又惧,浑身颤抖,蓦地一掌将石门击得粉碎。
当下大步流星,逐门逐户地搜寻。
每看一户,心中便冰冷一分,待到蚩尤推开最后一个石屋的大门时,心中悲痛暴怒,直欲发狂。
全岛一百一十六户人家、六百八十一人一夜之间竟全部死绝!
老人、小孩、妇女……死状相同,七窍流血,惊怖狂乱,痛楚已极。
蚩尤想到这几曰以来,岛上村民的热心相待,想到他们温暖而真挚的笑颜,全身剧颤,悲不可抑,突然仰天发出嘶哑的狂吼。
声如惊雷,木叶乱飞。
晏紫苏见他昂身怒吼,刀疤扭曲,说不出的狰狞可怖,心下害怕,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低声叫道:“呆子,你……你这般好生吓人。”
蚩尤听若不闻,只是嘶声悲吼。
心中那悲怒仇恨越来越加炽热,如同火山一般汹涌喷薄。
蓦地转身朝海边飞掠而去。
晏紫苏失声道:“呆子,你去哪里?”
蚩尤厉声喝道:“我要先杀了那妖龙,再去海神宫!”
晏紫苏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惶恐惧之色,大声呼喊阻止,蚩尤只当未听。
晏紫苏蓦一顿足,咬牙追去。
海风呼啸,巨浪滔天。
蚩尤掠入港湾,解下一艘铁木船的缆绳,收锚起桨,便欲出海。
晏紫苏飞也似的追到,将缆绳紧紧拽住,叫道:“呆子,你疯了么!
你经脉尚未痊愈,真气不畅,那妖龙又远非普通凶兽,你……你这般莽撞,不是自寻死路么?”
蚩尤目皆欲裂,喝道:“大丈夫言出必践,有所必为!
我昨曰答应了路长老,岂能自食其言?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先将这妖龙碎尸万段!”
晏紫苏道:“那好。
但终需养好了伤再说吧?若是你出了意外……又有谁给这些乡亲报仇?”
蚩尤厉声道:“等我养好伤势,那妖龙说不定便找不着了,这血海深仇又要等到何时能报?”
晏紫苏顿足道:“呆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蜃楼城被攻灭,你不也忍到现在了吗?”
蚩尤怒道:“蜃楼城是我自己之事,自然可急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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