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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1页）

&esp;&esp;“哼，谁知道给哪个女人的孩子布置的。”

她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这是你的私事。”

&esp;&esp;周荣面不改色地把儿子放在床上，帮他脱掉鞋袜外衣，盖好被子，这才回过头来，冷冰冰地从上到下扫视赵小柔一遍，慢条斯理地开口：

&esp;&esp;“咱们虽然算不上冰清玉洁，但向来说到做到，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说爱我，”

&esp;&esp;他边说边把视线锁定在赵小柔的手腕上，

&esp;&esp;“一串破珠子戴到现在，姓骆的都投胎回澳门老家去了，还跟这儿恋恋不舍地玩人鬼情未了。”

&esp;&esp;赵小柔吃了瘪，不服气地捂着手腕上冰冷的佛珠，“这是老人的东西，不能扔。”

&esp;&esp;周荣瞪了她一眼，学着她的样子耸耸肩，“没关系，这是你的私事。”

&esp;&esp;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周荣先服了软，“这些东西我买的太早了，买房子的时候就一起买好了，那时候还没找到你人，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那时候还以为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就希望是女孩，长得像你多一点，但后来想想，都说女儿像爸，呵，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喜欢女孩吧。”

&esp;&esp;“想得还挺美，”

赵小柔趁他转过身的时候翻个白眼，“谁不喜欢女孩？香香甜甜的，乖巧可爱，但小宝也很懂事，很好带。”

&esp;&esp;她低头，两只手攥紧又摊开，她的掌纹变得深邃，人的衰老会体现在一切蛛丝马迹里，就像人的心意，

&esp;&esp;“但最主要的是他是你的孩子，周荣。”

&esp;&esp;她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等来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于是抬头瞄了他一眼，他还是背对着她，看着儿子的睡颜，没接她的话茬。

&esp;&esp;她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有啥可失落的，这狗东西不是一直这样吗？一股困倦袭来，她打个哈欠，拖拉着拖鞋往浴室走，“我要洗漱睡觉了！

你床单铺好了没有？”

&esp;&esp;“铺好啦，大小姐！”

周荣边说边最后看一眼熟睡的儿子，走出卧室关了灯，轻轻合上门。

&esp;&esp;赵小柔走进浴室，看到三个玻璃杯，一个玻璃杯里放着一支深蓝色的牙刷，另外两只玻璃杯里分别放着没拆封的大牙刷和小牙刷，

&esp;&esp;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场景太陌生了，上一次看到还是她读书的时候，初中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只有两个杯子，两支牙刷，后来她参加工作了，一个杯子，一支牙刷，至于和骆平年的那几年，他一开始只是半夜过来，几个小时就走了，后来他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大多数时候也不会跟她共用一个浴室……真是奇怪的一生啊，普通人家最普通的日常也值得她如此眷恋。

&esp;&esp;“赵小柔？你雕花呢？还没好？”

&esp;&esp;她站在镜子前发呆，周荣站在门外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半天了，没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有些担心，

&esp;&esp;“马上！

马上好！”

赵小柔有些心虚，打开水龙头，慌里慌张地拆牙刷包装，

&esp;&esp;“快点！

我还没洗脸刷牙呢！”

门外的男人放下心来，可说起话来却还是冷冰冰的没好气。

&esp;&esp;赵小柔满口薄荷泡沫，含混着怼他一句，“不是还有一个浴室吗？非得跟我挤？”

&esp;&esp;“我喜欢在这洗，不行啊？”

&esp;&esp;“……行行行，烦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