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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3页）

&esp;&esp;“凭什么？”

赵小柔蹬着两条腿想踢开他，却在挣扎间被撕掉最后一点遮蔽物，气势汹汹的怒吼被狠狠撞碎，融化成软绵绵娇滴滴的呻吟，

&esp;&esp;“凭这个，”

周荣握住她汗涔涔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蝴蝶戒指，

&esp;&esp;“我要娶你做老婆，赵小柔，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esp;&esp;狐狸精

&esp;&esp;“你干什么去？”

周荣买了一台新电视给母亲，今天刚刚到货，还没等装好呢，就从屏幕反光里看到她穿得红艳艳的，挎着个篮子偷偷摸摸往外溜，

&esp;&esp;“穿得跟七星瓢虫似的，看上哪家老头子了？”

他边说边把电视机后面几根不同颜色的电线按照指示插好，拿着遥控器调试频道。

&esp;&esp;“啥老头子啊我……我出去散散心，买菜！”

&esp;&esp;老太太明明看到儿子是背对着她的，咋这也能看到呢？秘密行动被戳穿，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紧紧捂着篮子，随口撒的谎也是漏洞百出，

&esp;&esp;哪家老太太穿得这么隆重去散心？而且那篮子一看就沉甸甸的，谁会拎着装满东西的篮子去买菜？

&esp;&esp;但周荣懒得戳穿，老太太也有夕阳红的自由不是？而且他也希望她赶紧出去，别待在家里碍手碍脚。

&esp;&esp;母亲家他翻修了一遍，那口井他填了，鸡舍重新砌了一遍，恶臭熏天的茅坑也给铲了，还请装修队给主屋装了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现在就是缺一些家用电器，之前的老电视机和洗衣机早该扔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把这些年他寄给她的钱派了什么用场，这些垃圾留到现在！

平日里还跑去人家家里捡回来乱七八糟的泡沫纸箱什么的，趁她出门全给她扔喽！

&esp;&esp;他每一次回来母亲都会做一大桌子菜，自己不吃，就拄着脑袋看他吃，枯瘦的手摸他脸上的疤，像能抚平那些狰狞的凸起，说的全是他小时候的事，还都是些耻辱的事，说他一直尿床，尿到七岁才停，胆子也很小，大哥哥大姐姐抢他的东西他从来不敢吱声，晚上还要做噩梦，又哭又喊，三岁了还要喝奶，挨了几顿揍才算罢休……

&esp;&esp;“我儿子，啥时候长大的？”

她抚摸儿子又粗又硬的头发，宽阔的肩膀，小时候是那么温柔，温柔到软弱的地步，她都担心他以后该咋办，可后来某一天她突然发现儿子变了，变得冷硬绝情，对自己如此，对他人亦是如此。

&esp;&esp;有一次他考试前一晚通宵复习，太累了，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当时正是寒冬腊月，西北山上的温度已经到了滴水结冰的程度，他就这么猛地醒来，然后猛地往外走，走到院子里接了一盆冷水就往自己头上浇……

&esp;&esp;“大娟子，你儿子可不好惹啊！

打架也太凶了，学习再好有啥用啊，犯了事儿不照样进去？一辈子都毁啦！”

&esp;&esp;那几年她每天晚上闭起眼就梦到儿子打死了人，戴着镣铐，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esp;&esp;是她，是她让儿子变成这样的，她每一次恶毒的殴打，每一次不堪入耳的辱骂，都是在一点点摧毁儿子与生俱来的温柔和善良，他那么懂事，一口一个“妈妈辛苦啦！”

“妈妈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啦！”

她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esp;&esp;她再也没去上海打工，她守在儿子身边看着他，生怕他有一天做出格的事，尽管他们母子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esp;&esp;她不配得到儿子的原谅，后来儿子将近二十年未归，这也是她的报应，是她应得的下场，她做梦都想不到儿子有一天会回来，叫她妈妈，告诉她他有了爱人。

&esp;&esp;那小丫头，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儿子从未在这方面表现出喜好和兴趣，学习打架吃饭睡觉充斥了他全部的生活，所以她这个当妈的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偶尔听邻居说到自家孩子结婚离婚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儿，她也会在脑子里天马行空毫无根据地描画一下未来儿媳妇的模样，

&esp;&esp;狐狸精，她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一个答案，儿子和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贬损人的恶毒语气都一样。

&esp;&esp;“我外面有人了，她怀了。”

这就是他给她的全部交代，从此以后她就成了一个单身母亲，她不甘心，偷偷跑去那个女人家，确切地说是他的新家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