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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已定,太子挥手吩咐各位将领退下,留下了祁正修。
二人对着灯烛,都有些默默。
半晌,太子闷声道:“子介,我们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了。
皇上为什么还不肯增兵?难道是不信我?”
反攻涡口,如果仅靠这次带来的几千精兵,是绝不够的。
要么皇上增派兵马,要么得有驻守这一带军队的兵权,即调兵遣将的鱼符。
这次出行濠州,太子给皇上的理由是水军布防。
到了濠州后,才又给皇上追了一封书信,说出准备从涡口反攻的计划。
太子本以为这招先斩后奏是绝无风险的。
虽然皇上不愿意主动出兵,但如果太子已经先行一步,那皇上也会勉为其难地同意。
当年守润州就是如此。
皇上紧急召回太子李弘冀,但李弘冀却誓与将士同生死,皇上没办法,只好增派兵力,最终润州得以保全,皇上也大加赞赏。
但这次,皇上却迟迟没有动静。
祁正修看着烛火,思忖许久说道:“从冀,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周朝的力量并没有如今这么强大。
陛下如今恐怕不敢轻易动兵,以免扩大战事。”
太子眉头紧锁,嗓门大了起来:“难道就这么撤走?什么也不做?我不甘心。”
祁正修唇际轻轻勾起:“还有一支军队可以试着调遣。”
“谁?”
太子一愣,看了看祁正修的神色,有些恍然,“你是指何士忠手里的天雄军?”
随即摇摇头,“那老狐狸狡猾的很,何之训是他的亲儿子,都要不到天雄军的鱼符。
他最会揣摩皇上的心意,皇上不肯增兵,他怎么会舍得把天雄军交出来?”
祁正修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放到桌上,淡淡笑道:“你把这个,和之训的玉佩一同寄给他,看他舍不舍得交出鱼符。”
太子顿了一下,随即拍着祁正修的肩膀哈哈大笑:“老七啊老七,陈述说你是伪君子我还替你争辩。
你的手段,比我都狠。
没你算计不了的人。
连自己的女人也不放过。”
说着吩咐守值的士兵进来交待了一番。
而此时别院里,何家的大小姐正在烛火下细细绣着一对燕子,已经快完工了。
芸娘在一旁笑道:“小姐的手,平日摆弄书和笔的,学刺绣竟也快的很。
只是可惜扎了多少次的手。”
大小姐盈盈笑着:“学刺绣还能怕扎手?”
一旁服侍的小桃没有吭声,心跳得有些酸疼。
大小姐要学着绣荷包送给祁公子,怎么会怕扎手?这种心情,小桃怎么会体会不到?
第三天的半夜,濠州城外别院里的人正在酣眠中,忽然门板拍响,有士兵进来急事禀告。
芸娘最先起来询问,知道了事由,忙跑进大小姐的房间通传:“小姐,祁公子受伤了。
情况怕是不好了。”
大小姐赶忙起来,命人几下换好衣服,小桃和若素也被喊了起来。
若素还睡眼朦胧,小桃的全身都有些微微发抖了。
他受伤了。
这个消息来的时候,小桃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摘了,瞬间整个人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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