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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过后,谢神策进了谢神威的房间,看着昏迷不醒的谢神威,谢神策眼神冰冷。
面无表情的挨着司马氏坐下,两人久久无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偏心?”
谢神策没有说话。
司马氏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我”
而不是“母亲”
或者别的。
“你受伤的时候我便只是看了几眼,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威儿受伤的时候,我却是这副模样,还要拉你过来陪我,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谢神策没有说话,委屈?他哪里是觉得委屈!
他是根本就是委屈!
他已经是一个崭新的人了,不再是单纯的死鬼苏阳或是谢神策了,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所有人,所有事。
所以他面对谢裳夫妇的冷淡时才会有疏离感!
所以他面对谢神威的照顾时会有安全感!
所以他对王解花才会有真心的爱意!
对王青盐才会有揪心的怜惜!
所以此刻他才会委屈,才会低头不语。
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如此待他,难道是因为寄养滁州十年以致没有了母子亲情?难道她和她那个皇后堂姐一样,对自己儿子如此冷淡,是因为生自时候难产吗?
谢神策在心里冷哼了两声,脸色有些白,双手用力的抓紧了衣襟。
“我不是皇后,所以并不是因为难产才对你冷淡。”
司马氏的语气依旧清淡。
这让谢神策心里的怨怼又深一分:如果真是难产,那我是不是该向太子学习,时刻防止哪一天被你弄死?
司马氏用湿巾仔细擦试着谢神威额头的汗水,不咸不淡的说:“我知道你心有愤懑,但我不在乎。”
呵呵,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你欠他的。”
没有愤怒,没有悲哀。
仿佛我就是应该这么做,你就是欠他的,这是天经地义的。
声音平淡的令人发指。
谢神策艰难开口,感觉从肺腔到喉咙再到唇齿,像灌满了大姐熬出的药汁一样:“什么叫你应该做的,什么叫我欠大哥的?”
谢神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母亲,眼中积蓄了满满的悲伤与湿意。
司马氏怔怔的看着谢神策,很自然的抬起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却是伸到半空中便僵硬的停住了。
谢神策在她僵住的那一刹那同时扭过了脸。
过了很久,谢神策神色回复平静,司马氏伸出的手也早已收回,两人看着嘴角紧闭的谢神威,沉默良久。
门被打开,是谢神裴。
谢神裴走到两人身边,伸出手,手上有半块玉佩。
说道:“这是从文昭身上取下来的,大夫为他清理的时候,他的左手就紧紧攥着这半块玉佩。”
谢神策接过玉佩,看着崭新的裂口,低头不语,不久抬起头,问道:“父亲先前在厅堂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司马氏自然明白是那句“努力以偿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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