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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烧了。”

&esp;&esp;“从哪发过来的？”

&esp;&esp;“东北。”

&esp;&esp;……顾其行一个久居地下的江南人，怎么可能知道，杭寻后来去了东北？

&esp;&esp;许野记忆中的来潮——也就是杭寻，是个大英雄。

&esp;&esp;他们那个年代，大多数男人是不带孩子的，包括许野他爸。

&esp;&esp;只知道孩子犯错了，就竹笋炒肉伺候。

要是没犯什么毛病，就全交给孩子他妈管。

&esp;&esp;许野没有妈妈，他就跟野孩子一样，满大街疯跑。

&esp;&esp;真正管束他的，是杭寻。

&esp;&esp;杭寻那时候把杭攸宁带在身边，教她写字，画画，给她讲故事，故事多半是一些侦探小说。

&esp;&esp;不过杭攸宁那时候还是个只知道盯着肘子肉流口水的小屁孩，真正对杭寻故事上瘾的，还是许野。

&esp;&esp;许野特别崇拜杭寻，或者说，院里的小孩都对杭寻或多或少的有点崇拜的心理。

&esp;&esp;他性子温和，衬衫永远干净挺括，头发清清爽爽，跟人关系不是很近，但任何人找他帮忙，都会立刻赶过去。

&esp;&esp;“南方人，娘唧唧的！”

有人在背后说他。

&esp;&esp;可他是个屡次上报纸的大英雄，敢跟带着刀的歹徒搏斗，是局里破案最快的警察，那些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霸，大老远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地。

&esp;&esp;许野总是偷偷地模仿他，模仿他穿衣服，模仿他走路的姿势，模仿他说话那一点软乎乎的南方腔调。

&esp;&esp;包括这么多年，他念了警校，当了警察，杭寻也一直是他的偶像。

&esp;&esp;而现在，杭寻不仅跟黑蜘蛛案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esp;&esp;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在……

&esp;&esp;“他在唤起犯罪欲望。”

宋之江道：“顾其行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倾向，他让他更加自大，动起手来才会没有底线。”

&esp;&esp;许野没有说话，宋之江道：“你在想什么？”

&esp;&esp;许野说：“我在想，顾其行是第几个。”

&esp;&esp;“什么第几个……”

宋之江说到一半，脸色发白。

&esp;&esp;“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这么多年，他一直寻找一些具有潜在犯罪倾向的人，一步一步诱导他去犯罪。”

&esp;&esp;顾其行，黑蜘蛛，庄泽书……都被他选中的人。

&esp;&esp;所以，黑蜘蛛性情鲁莽暴虐，但是每次犯罪现场搜寻不到任何证据，而且每次都能完美逃亡。

&esp;&esp;——背后，是有这样一个人，在设计、指挥、操控。

&esp;&esp;这也能解释了，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同伙，宁可跟黑蜘蛛内讧，也要救下杭攸宁。

&esp;&esp;他们应该都是他“团队”

里的人。

&esp;&esp;黑蜘蛛因为某事跟他闹翻，而杀了他。

&esp;&esp;而那个同伙，对曾经的“老大”

还心存怜悯，所以他不想杀杭攸宁。

&esp;&esp;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