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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轻轻转动手中的地球仪,鎏金的马六甲海峡在他掌心掠过。
自三年前在绿水书院从满清手中救出这位朱明后裔,他就知道保皇党不会轻易放弃特权。
此刻他看着朱亨嘉腰间的绣春刀——那是弘光帝赐给靖江王府的信物,刀柄上的蟠龙纹已被磨得模糊,却依然被这位王爷当作权杖般紧握。
“王爷说的是。”
李奇突然露出微笑,手指划过波斯湾的沙盘,“所以本帅提议,将‘天子守国门’的祖训发扬光大。
如今我大明的国门,已从山海关推进到霍尔木兹海峡,阿曼群岛的灯塔上正飘着咱们的龙旗。”
他猛地掀开身后的地图,红海沿岸的据点星罗棋布,“听闻王爷弓马娴熟,不如去亚丁湾镇守?那里的阿拉伯弯刀,可比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更适合宗室亲贵。”
哄笑声中,绿牌如林升起。
朱亨嘉的脸色青白交加,手按在绣春刀上却不敢拔出——他知道议事厅外的粤军卫兵腰间,别着的是最新式的广州产针发枪,而楼下的码头,二十艘蒸汽铁甲舰正枕戈待旦。
第聂伯河的冰层在午夜开裂,冰排撞击声如同巨人击鼓。
多尔衮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制棱堡上,看着哥萨克骑兵的套马索缠上满洲盾车。
这些用西伯利亚松木制成的盾车足有两丈高,外层蒙着浸过桐油的牛皮,此刻正被四十名巴图鲁推着缓缓前进,车轮碾碎的冰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沙皇的炮手在哭呢。”
意大利工程师伽利略?马尔蒂尼搓着冻僵的手指,他的威尼斯口音在寒冷中变得含混,“他们说从未见过用棉被当盔甲的军队。”
多尔衮瞥了眼这个留着小胡子的欧洲人,他的皮靴上还沾着喀山的积雪。
三天前,当马尔蒂尼在叶卡捷琳堡地窖被发现时,怀里还抱着一本《论炮兵射击诸元》,封面上用俄文写着“献给伟大的罗曼诺夫王朝”
。
此刻这位工程师正在指导满洲炮手调整炮口仰角,炮架上的狼头图腾在月光下投下狰狞阴影。
“告诉那些红毛炮手,”
多尔衮突然指向盾车后的步兵方阵,“当他们的铅弹打在浸过冰水的棉被上时,就像打在女真勇士的骨头上。”
他看着第一排重步兵举起一人高的楯刀,楯面上的狼图腾露着凶光,“等会儿冲锋时,让咱们的‘铁浮屠’踩着哥萨克的肠子前进——就像当年在萨尔浒踩碎明军的甲胄。”
棱堡上的罗刹守军开始慌乱,他们的滑膛枪在百步外就失去准头,而满洲军队的鹰扬铳却能在八十步内洞穿胸甲。
当第一辆盾车撞上棱堡木门时,多尔衮举起燧发枪,瞄准了城头的双头鹰旗帜。
枪响的同时,三十六门英国线膛炮发出怒吼,实心炮弹将棱堡石墙轰出巨大缺口,碎砖混合着罗刹士兵的肢体飞上半空。
“大汗!
波兰翼骑兵从左翼包抄!”
鄂尔泰的报告被炮火声撕裂。
多尔衮却突然大笑,指向北方的地平线:“让他们来。
告诉吴克善,把咱们的‘草原火牛阵’亮出来——那些插着羽毛的红毛鬼,该尝尝咱们建州的火油了。”
当翼骑兵的羽翼在月光下闪现时,三百头驮着硫磺火油罐的犍牛突然从雪原深处冲出,牛尾的火把将雪地映成血色。
哥萨克骑手的惊呼尚未出口,火牛已撞入骑兵阵,爆炸的火油将羽翼燃成火炬,惨叫声中,波兰骑士的长矛还未举起,就被烧成焦黑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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