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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消化的意思,关允当然清楚,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会继续消化老容头的故事。
在消化完之前,老容头应该不会再讲新的历史故事了。
他笑笑,冲老容头一摆手,转身向山下走去。
绿荫不减来时路,只是天色暗了几分,关允加快脚步,十几分钟就到了山脚下,见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骑上自行车就飞快地回到县城。
关允并没有先回县委,而是来到了一家名叫睿之乐的台球厅。
台球厅设施十分简陋,基本上一半室内一半露天,室内的部分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建筑,而是几根木头支起的一个简单棚子,露天的部分就是一张塑料布蒙在上面,保证下雨的时候不淋湿就成。
在孔县县城,类似的台球厅有很多,简陋的设施,破旧的桌子,再加上沙沙作响的音响,就是县城之中无业青年的聚散地。
关允一进台球厅,就绕过几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女子,直接向里面最昏暗的角落走去。
他走到最靠里的一个台球桌前站住,一言不发地看着三个打球正打得入迷的年轻人。
三个人,一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留分头,穿喇叭裤,流里流气的样子;一个不胖不瘦,人高马大,浑身肌肉发达;还有一个胖乎乎的,个子中等,笑容好像固定在脸上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关允站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发现关允的到来,竹竿哈哈一笑:“关哥,来了也不说一声,光站着不说话,差点儿没吓我一跳。”
关允上去擂了他一拳:“宝家,李永昌的脑袋是不是让你给开花了?”
刘宝家鼻子一皱,揉了揉头发:“打得轻了,没开瓢算是便宜他了。”
人高马大的壮汉上来先和关允来了一个熊抱:“关哥,你可是来了,等你好久了。”
关允又给了壮汉一拳:“镔力,你现在越来越有力气了,我敢打赌,你能搬起台球桌。”
“镔力搬不起来,以前试过了,除非我和宝家给他搭手,否则他一个人成不了事。”
乐呵呵的胖子也凑了过来,一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烟,扔给关允一支,“关哥,刚才温琳过来找你了,火烧火燎的样子,好像有多大的急事。
跟哥几个说实话,温琳是不是让你弄大肚子了?”
胖子笑得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关允恼了,抬脚踢了他一脚:“李理,你不说荤话能死呀?温琳好好的一个姑娘,你非说人坏话,小心我收拾你。”
“关哥饶命。”
关允还没动手,李理就求饶了,一脸讨好相,“关哥,哥几个还不都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不过他们想的是你的事业多一点,我就不和他们争了,就多为你的感情问题出谋划策,温琳挺配你,奶大屁股圆,好生养……”
关允气笑了:“小胖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镔力和宝家把你扔流沙河里?”
李理一下闭紧了嘴巴,紧张而惶恐地看了看雷镔力和刘宝家,然后一言不发扭头坐到角落里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沙发上,将头埋在黑暗里,老实了。
“哈哈。”
刘宝家哈哈大笑,“神了,也就关哥能治住义勇小胖子,关哥威武。”
“少拍马屁,宝家,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关允不客气呵斥刘宝家,“你怎么能打破李永昌的头?下手太狠了,万一出了人命,你得偿命!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刘宝家低下头,盯着脚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我当时也是昏了头,一时冲动就……”
“还有你,雷镔力,我让你看好刘宝家,你怎么就不顶事?”
雷镔力偌大的个子,在关允面前也和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低头认错:“我错了,关哥,是我失职了,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我一把没抓住他,就让他凑过去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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