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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管家又应一声,转身离开时候抬起眼皮来,朝着罂粟这边溜了一眼。
罂粟一直垂手安静站着,脸上漫无表情,似听而非听。
一旁香炉中藏香已经燃了大半,管家轻轻关上门那一刻,看到罂粟走过去,捻了另外一支重换上。
罂粟书房呆着这些天,暗地里没少遭到离枝冷嘲热讽。
自从半年前楚家内外事务都交给离枝去做,离枝便仿佛每天都变得十分忙。
然而即使再忙,只要不是出了外地,每天定省一般往楚行书房报道一次都是少不了。
而每次报到时间都不算太短,有时候碰上楚行渴了,离枝又,罂粟便免不了要一起倒两杯。
把咖啡双手捧到离枝面前去时候,总能看到她高人一等解气眼神。
有些离枝居高临下达不到预期效果,罂粟表情太过平淡时候,就算当着楚行面,离枝也会忍不住故意挑刺,说自己近胃痛不宜饮咖啡,罂粟便只好又把咖啡捧走,换一杯温度适宜白水再来。
楚行对她俩这些小动作只作没看到处理。
这十年来,只要罂粟和离枝闹得不是太过火,楚行对她们两个之间明争暗斗始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哪个做得实看不过去,才会意思意思敲打一番。
罂粟来到楚家之前,得楚行青眼人一直是离枝。
即便当时待遇不如后来罂粟,吃穿用度也算是所有人中优越好。
再后来罂粟来到楚家,一个月内风头便把离枝压了过去。
离枝自然心中不平衡,然而除了背地里冷言冷语几句,倒也没有真正做过什么。
倒是罂粟心中警惕离枝,很早便开始时不时楚行面前倒腾几句。
楚行对她这种显而易见小伎俩不予理睬,后来罂粟说得多了,反倒被楚行批点,说她性格太过计较,不如离枝善容忍识大体。
当时罂粟听完心中不,却不可以再多说什么。
后来两人分权对立,矛盾开始渐渐升级。
直到有次罂粟被离枝推进湖里,第二天发了烧,两人从此算是正式结下梁子。
再后来,罂粟对离枝连下三次算计均失败。
又过了不久一天下午,楚行唤罂粟过去闲坐聊天,罂粟煮水沏茶时,楚行用略带玩笑口吻警告与训斥罂粟:“离枝再过分,好歹也只是嘴皮功夫,平常除了说你两句使点儿小绊子外没有做过别什么。
你倒是挺厉害,先是谋命再是夺权,离枝又不是个任人宰割包子,你觉得她能怎么看待你?像你这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小人性格,除了跟我身边以外,以后还能做成什么大事?嗯?”
那时罂粟刚刚被解权不久,又被这样说一通,眼圈立刻泛红。
眼睛眨了两下后,一滴眼泪便“叮咚”
一声掉进了茶水里。
楚行看见了,却假作不见,拿过文件翻阅把她晾了一会儿,本以为罂粟自己会恢复,哪里想到她反而哭得愈发厉害,坐那里把茶杯随手丢到桌上,也不关心茶水小几上洒得到处都是,梗着脖子就开始抽噎。
楚行沉着脸瞧她一会儿,后来闭了闭眼,还是把文件放下,把她抱到身边哄了两句。
然而哄归哄,就算罂粟那天哭了半个小时,楚行说过决定却没有变。
外人眼里,这半年来无所事事罂粟远不如左右逢源离枝来得春风得意。
一天下午离枝过来,正碰上楚行不书房时候。
她手里拿着一只文件夹,把视线落刚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罂粟身上。
离枝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直到罂粟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跟她道了句“离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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