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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皮一瞧,李游缨坐床侧,单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他看她醒过来,浑身一震,视线立即尴尬转开,又很转回来,这一次面带微笑:“我吵醒你了么?”
“没有。”
“我刚才进来,见你睡,不好吵醒你。”
李游缨说,“我这几天跟你电话都打不通,上午问蒋绵,才知道你肺炎住院。
现觉得好些了没有?”
罂粟点一点头。
她还是有些困意,意识模模糊糊,不想开口。
李游缨注意到,又笑着继续说:“听蒋绵口吻,近你是不是有些不顺心?”
罂粟想了片刻,又点一点头。
她动作慢慢地,样子难得有些呆,看李游缨眼里,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那等你出院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罂粟又想了片刻,这次终于开了口,慢慢地说:“好啊。”
李游缨望着她,柔声说:“你想去哪里玩呢?”
罂粟不假思索:“不C城。
不去西南。
好也不本省。
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
李游缨思索了片刻:“那出国好不好?找一个赤道附近,海水蓝得透明,看着就轻松地方,好不好?”
罂粟想了想,缓缓说:“可以啊。”
罂粟一共住院一周,期间路明没有再过来,楚家亦无其他人来传唤和看望。
一天晚上蒋绵咨询了医生回来,病房中没有见到罂粟。
一直等寻到阳台处,推开落地窗,才发现罂粟正背对着她坐阳台上。
风把发梢吹拂起来,罂粟两只脚十几层高楼层高高悬空。
蒋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罂粟闻声,回过头来,蒋绵立刻小走几步,伸手去拽她:“阿璞你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吹吹风。”
罂粟这么说,还是顺从地给蒋绵拉回地面上,一边补充道,“真。”
蒋绵仍是不信模样,肃着脸一直盯着她眼睛瞧。
罂粟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退让了一步,轻声说:“这两天有点儿睡不着。
想到了一些小时候。”
“小时候什么事情?”
罂粟微微一抿唇,移开视线,轻描淡写:“不过是一些小事情,不值一提。”
蒋绵长久看着她,并未再追问。
只说:“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
你真不和我一起回蒋家?”
罂粟点点头。
蒋绵这几天已经将这个问题问了多遍,罂粟都只点头,不肯解释缘由。
这一次她放弃再说“为什么”
三个字,只把她推回病房,说:“明天我叫人送你去楚家。”
第二天一清早,天气便是一副阴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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