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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补完了最后一个镜头,她被炮火炸飞,从战壕滚落,摔在了地上。
柳谦修坐在车里看着,她努力让自己摔得好看点,然而摔完站起来,睫毛上沾着厚厚的灰,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脏兮兮得像个难民。
拍完戏,慕晚去更衣室换了衣服,临去找柳谦修前,她去洗手间将她的脸洗干净了。
再抬头,镜子里的脸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细腻白嫩。
黑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晶莹清澈,鼻梁小巧,双唇一点红。
尽管没上妆,依然是美的。
慕晚拿手抹了两把脸上的水,转身出了洗手间。
柳谦修的车子停在了摄影基地外面,今天天气回升,上午十点已经有三十度,慕晚像是从火焰山走过,冒出汗很快被蒸发。
到了车前,慕晚拉开车门,看到了驾驶座上的柳谦修。
车内冷气冲向她,她眼睛倒映着男人的身影,身体清凉了,心也清凉了。
慕晚眸光一动,笑着上车,拉上了安全带。
她临走没有擦脸,潮湿的空气也并不觉得干,待上了车,冷气吹着,皮肤才有些紧缩感。
慕晚拿了润肤乳出来,在脸上点了几下,她耳边的碎发被水沾湿,安静乖巧地贴在颊边,慕晚问,“你怎么过来了?”
以往都是她去医院等他下班,这是柳谦修第一次来摄影基地找她。
她心里很高兴,因为这与以往不同,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至于哪里发生了变化,她现在被高兴冲热了头脑,还没想出来,只觉得心里甜滋滋,凉绵绵的,像吃了一根草莓味的冰棒。
“顺路。”
柳谦修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哦。”
慕晚喉间带着婉转的尾音,淡而长。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将鼻尖上白色的乳液在微烫的脸颊上,一点点抹匀了。
她早上四点就来剧组了,足足拍了六个小时,上车后,紧绷着的神经和身放松。
抹完乳液,她像流浪的野猫找到了遮风挡雨的窝角,舒展开纤细的身体,靠在了车窗上,眼睛看向外面仍然拍得热火朝天的摄影基地。
“你平时都这样拍?”
车子发动,微微晃动了一下,柳谦修的声音像是透过山林而来,带着露水的清凉。
“对啊,配角的戏份很多都是这样的,最后脱不了一个死。”
慕晚收回视线,她眼角微微上扬,和柳谦修道:“我在拍戏的时候,死过无数次,各式各样的死法我都体验过,比你这个医生见过的都多。”
她的语气,兴高采烈里还带了些自豪。
车子停在一个丁字路口,柳谦修打了左拐灯,他看着慕晚眼睛里的兴高采烈自豪,沉声问:“你喜欢做演员?”
“那倒没有。”
慕晚摇头,她思索了一下,说:“我只有美貌,做其他的不如做演员来钱快。”
柳谦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慕晚眼睫微颤,心虚地嘟囔:“今天是被灰尘掩盖了。”
红灯变绿,柳谦修发动车子,侧脸轮廓精致,唇角抿起,表情不置可否。
车子左拐进入主干道,他望着前方宽阔平坦的大路,淡淡地说:“出名更赚钱。”
行道树急速倒退,天高云白,慕晚看着柳谦修,微舔了舔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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