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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轻候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过很快的,他明白了过来,他险些忘了,他的阿浅,并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利用,什么是交换,什么是牺牲。
她才刚刚学到一样东西,那就是世间所有事,都有着明码交易的价格,这是最简单的处世之道——一切都有价可讲。
所以对面的男子这样的条件在她眼里看来,再是普通寻常不过的一笔交易。
她未识人性,真是天真。
可在这个世界里,天真就是死罪。
她说完话,在红衣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她便往前走——无知无畏的她,根本不知道所谓的一夜交换要让她付出什么。
王轻候看着满脸漠然的她有些好笑,拉住她手臂摇头笑:“阿浅,以后这样的事让我来处理。”
“他要的是我。”
方觉浅说话真是硬得让人想打她。
“他要的是我。”
王轻候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他的阿浅最近去过不少次的昭月居,见过了不少寻小倌的富贵老爷,怕是以为自己跟眼前这人之间也那啥啥啥。
果然,方觉浅脸上一副“原来如此”
的恍然神色。
王轻候心里堵了一堵,心累。
便又继续解释:“他是要让我难做,你只是被他当成一个让我难做的中介。”
王轻候拉着方觉浅的手看着对面的红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染进惑人的风流:“对吗,越清古?”
名叫越清古的男子放声大笑,浪荡夸张:“王轻候,你身边这个美人儿,当真有趣,说真的,你开个价,我买了她。”
“我觉得你也很有趣。”
方觉浅脸色沉了下来,越清古的事让她明白了另一个道理,有时候恶心人,是可以绕着弯子来的,而她很讨厌这样被人恶心的感觉,于是拔刀出手。
王轻候这便松开了方觉浅,论武功,他还是很放心他的阿浅可以打平四海难逢敌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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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古没想到看上去有点呆的美人身手如此不凡,他竟无几分反手之力,一袭红衣飘荡,堪堪躲过她凌厉的攻势,想反制她却连她一角衣袍都碰不着。
“阿浅,你叫阿浅?”
他一边退一边问方觉浅。
方觉浅越觉得恶心,平日里也许是听王轻候这般叫自己听习惯了,也许是这名字本来就是王轻候取的让他换着花样的叫也没关系,可是由着别人的嘴这样唤出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升起极为强烈的抵触感,觉得全身恶寒。
于是她双刀一挥斩断了越清古一袂衣袖。
越清古笑道:“我又没有断袖之癖,你斩我衣袖作甚?”
“那斩你的头呢?”
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在越清古身后,他低头,才发觉冰冷的刀锋已贴上了他的脖子。
方觉浅的眼中又自然地浮起了有些欢喜的杀意,直到听得王轻候淡淡一声:“阿浅,我们说好了,不得我的话,不可以随意杀人。”
方觉浅眼神挣扎了一下,缓缓收回短刀,推了一把越清古,推得他险些没站住。
王轻候只想让方觉浅告诉越清古,在朔方城质子府上的人,谁来了也拿不走,杀他,倒是不必,更是不能。
试问普天之下,谁人敢杀当今王后的,嫡亲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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