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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阿狗扶起了他,他默默看了一会帐篷,轻轻叹了口气:“你还太小了,还是哥哥去吧。”
墨桥生茫然的看着哥哥掀开帐篷的帘子,钻了进去。
过了片刻,满脸鼻涕眼泪的妹妹墨二三完整的从帐篷里出来,她呆呆的走了过来,低下头用颤抖地手紧紧拽住墨桥生的衣角。
帐篷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夹杂着哥哥痛苦的哭喊声。
墨桥生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茫然不知所措拉着妹妹飞奔去找母亲。
然而他们的母亲听了他的述说,只是默默地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失神的盯着地面。
她那张被生活摧残得苍老的面容,显得那么无奈和失落。
墨桥生第一次开始憎恨,
憎恨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憎恨自己的出身这般的卑微和低贱,
憎恨那些肆意用暴力欺凌弱小的男人,那些残忍而变态的男人!
熊积折腾到半夜才从帐篷里出来,他一边抖着满身的肌肉一边系着裤子,瞥了一眼夜色中缩在帐篷外面等待的墨桥生,洋洋得意的哼着调子走了。
我不想,不想被这样的男人欺辱,永远都不要。
小墨桥生吞着自己苦涩的泪水,默默的在心里想。
几日后的一场狩猎里,熊积的马不知道因何受了惊,把他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大家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头脸不知被谁用石头砸得稀巴烂,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人,对奴隶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大家瓜分了他的马匹兵器和衣物,便不再有人提起此事。
主人也只是在名册上划了一笔,表示自己的财产少了微小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一身伤痕的墨桥生很晚才回到家。
母亲看到他那身被茅草割得破破烂烂,染着血迹的衣服,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脸,让他把衣服脱下来,在灯下为他缝补。
小墨桥生跪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那张被灯光柔和了的面孔,慢慢地平复了生平第一次杀人的恐慌。
他心中甚至萌生了一种,能够将这份安宁永远延续下去的错觉。
然而随着他的长大,很快他被他的第一个主人买走。
这位主人姓吴,名学礼,面白须长,是一位教书的夫子,办着学馆,收着几个小学生,教着识字,读书,做文章。
吴学礼平日里一副斯文做派,即使对奴隶也甚少打骂。
他家的奴隶,有遮体的衣服,很少挨饿。
对墨桥生来说,这算是一种从小都未曾体验过的优渥生活。
他十分珍惜这份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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