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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小姐想询何事?”
罗大人问道。
“这死者的家境有多贫寒,虽拐子巷的人的确是狡坏了一点,不过这点上这几位小哥说的却都是实诚可信的。
依着死者的家境,加上老母多年的重疾,这一时半会儿上何处取得这二十两医治老母的银子,二十两银子对于寻常人家可不是一笔轻易就拿得出的数目,就算多年存储,既是极孝为何不在老母病轻的时候医治,偏生重病缠身多年的这一个月才带着老母治病。”
话轻顿,而后又是习惯性的一瞥,萧楚愔笑道:“若这二十两银子不是早就点点存好的,那这一个月的二十两现银子,这位死者打从何来。
黄王氏,你可莫要与我说是这一个月打的短工挣得的工钱,若这世上真有如此好挣得工钱,那我到真得替你家夫君多年的几位兄弟替你求上一问,这等好赚的银两,从何而来,哪家大发善心的东家,这般慷慨相助。”
长工数个月都不见着能挣上这样多的银子,更何况黄王氏的男人,一个不过出卖苦力的粗人,凭什么能一个月尽得二十两。
萧楚愔之询,切了关键,不但叫堂上堂下众思纷纭,便是黄王氏,自个也是懵了。
她就一妇道人家,男人外头干活挣回的银子,她从来都没想着那银子打从何来。
故而当自家男人得了银子带着老母去看诊,她也只是觉着自家男人有出息了,得了东家的赏识,打赏了不少的银子。
却从未想过,依了自家男人的本事,何德何能有法子一口气挣得二十两。
男人的银子,她从未细想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家男人说着手头得了银子,想要上萧家买些新出的果脯给他们娘几个尝尝鲜。
那一早出去后,她家男人就再也没回来。
自家的男人是叫萧家茶楼里的果脯毒死的,妇人始终认定如此,可眼下,堂上种种的一切,妇人有些懵了。
为何这事越审越往她不得解的方向移去。
心中搅起层层不安,除了跪于那儿求得罗大人为她死去的男人做主,黄王氏已说不出旁的。
却是这一声接了一声的求得做主,换来的只是萧楚愔居高审量,那明显显乱却还是不明其意的妇人,萧楚愔问道。
“你求得罗大人为你夫君做主,那在做主之前你可告之罗大人,你夫君这一月为母治病的二十两银子从何而来?就这个月,突得二十两银子,就这一个月,我萧家果脯刚刚上市,甚至火爆。
就这一个月,你那从不乱花银子的夫君突然起兴上我萧家茶楼喝那一壶便要三钱银子的茶,却极巧的死在我萧家茶楼里。
在罗大人为你夫妻二人做主前,黄王氏,你可先回了我方才的话。”
“我……我……”
饶是心中悲愤,可萧楚愔这一番连询黄王氏却一句都答不上来,不只是因着答不上来,也是因着连黄王氏自个都觉着这事像有内跷。
只是跪在那处,人已言不成句。
她是不成言,可萧楚愔却有诸多话要说,见着黄王氏跪在那处都忘直呼“大人做主”
,萧楚愔直移视线看着堂上罗大人,说道:“大人明察,这位妇人虽一纸诉讼说有冤屈,然而在这事上我萧家也是极冤得紧。
这世上却有巧合之事,这一点我萧家承认,倒是如此极巧难道不叫人觉了甚疑。”
萧楚愔这话,意到直明,怎奈此事关乎妇人夫君生死,便是种种迹象看来自家男人的死的确有怪,妇人也不可能认了萧楚愔此语。
当下直接抬了头,眼中瞪看萧楚愔,妇人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我男人为了害你萧家,特地用自己的命去陷害吗?我男人跟你萧家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这么干。”
“你家夫君的确与我萧家无冤无仇,既然没必要这么做,不过有时行一件事未必需要有仇有恨,也可是有旁的。”
“你少在这儿胡说。”
扯撕着嗓子喊着
“我是不是胡说,罗大人自会明断。”
比起妇人的竭嘶底里,萧楚愔打从升堂到现在一直克显泰然,居高而下的瞥,带了高位者的审瞧,萧楚愔说道。
“想要驱使人赌命,不只有仇和恨,利益也是可以熏心的。
虽说你家夫君与我萧家没有过节,可我萧家在京都鹤立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开罪的人却不算少。
生意场上的争斗,法子阴得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出的。
萧家果脯一上市,如此暴销,谁能保证暗下没有人心里头瞧着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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