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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昌是不像那种害人的,但是他的家人就难说了。
灵芝,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一定要勇敢坚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方民语重心长地说道。
灵芝似懂非懂地走到窗前,用手支撑着下额侧头看着河水,一时陷入了沉思,方民见状,叮嘱她玩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然后走出房间下楼去了。
灵芝只觉得心里疑团丛丛,凭心而论,她心里对盛昌是有好感的,而盛昌对自己也是有情有意的,如果不是那晚跟着盛昌去到“四方井”
,叔叔突然跑出来制止,也就不会多出这许多的疑虑。
盛昌的家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何会住进自家的老宅?盛昌又为何同家人处不来,选择要离开?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灵芝脑子里,总也理不出个头绪,特别是今天听到盛昌说出要走的事,心里只觉得七上八下的打鼓,挽留盛昌不要走,自己有什么理由呢?不挽留吧,今后又怎么去弄清他的家人情况?最重要的是,盛昌这一走,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呢?他心里对自己到底有多少情份,灵芝很想从盛昌那里得知,可这能向当面他问吗?岂不会被人笑话的呀。
灵芝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盛昌同风英在一起时,看到他们高谈阔论,志趣相投,就会觉得自己低了一截,学识见识都不如他们,心中好生羡慕,心想也许盛昌和风英才是般配的一对,自己不过是一个做衣裳的,论家境也相差太远,也许盛昌对自己的那点情意不过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并没往心里去呢,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抛开这一切,要离开古城,看来都是自己多心了。
灵芝想到此,不由摇摇头,转过身放下窗户,走到床前,放下蚊帐,然后脱下鞋,熄了灯,钻进蚊帐里去睡了。
一连几天,盛昌都不到布店里来,风英因为娘亲生病,也出不了家门,洪顺也忙着准备回上海学堂的事宜,时不时才来一下,灵芝和桂花仍如从前在店里忙碌,洪老板拨打着算盘清点货款,算盘珠子在洪老板的拨弄下,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盛昌在房间里悄悄地准备着自己的行装,他打算临走时再告诉叔叔,省得被叔叔再三地盘问,其实盛昌知道,自己在叔叔眼里现在是可有可无了,不再似从前逃跑躲藏时那般相濡以沫,自己在广州学堂念书的这些年,叔叔除了按时给他汇钱外,也没有过多的话语询问,盛昌倒也乐得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无所拘束,所以相信自己走时,叔叔也不会过多的在意的。
盛昌整理着物品,忽然想起自己放在宅院大门牌匾上的那摞传单,自己走了,这些东西可不能留在这里。
盛昌推开窗户朝院里四下看看,见院里没人,便走出房间,来到大门口,从大门背后拿出条长凳放在门前,自己刚站上去正要伸手去取传单时,不料被走出来的付侍卫看见,径直走了过来。
“你这是干嘛?”
付侍卫上下打量盛昌问道。
“不干嘛,我发现这门牌匾上好像有个字,所以好奇,想看个究竟。”
盛昌赶紧把传单重新塞了进去,找出这个借口搪塞道。
“你小子还真是无聊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学堂快开学了,你也可以收点心了,早点做些回学堂念书的准备吧。”
付侍卫边说边走回房去。
看着叔叔进了屋,盛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想想还是暂时不取,等哪天夜深人静后再寻个空隙来拿算了。
风英娘亲躺在床头,爹爹坐在床前陪伴着,风英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爹爹站起身让开,风英坐在床边,一边对着药碗吹气一边说:
“娘,快趁热喝了吧。”
“药太苦了。”
娘亲皱起眉头说道。
“我知道你怕苦,这不,给你准备了蜜饯。”
风英从衣袋里掏出一包果脯说道。
“药不苦哪能治好病,风英亲自熬的药,你就喝了吧。”
爹爹站在一边说道。
“来,我来喂你。”
风英一手端起药碗一手拿着勺子搅着药汤,边吹边喂娘亲。
娘亲看看风英,又看看老爷,听话地一口一口喝了下去,风英用手绢给娘亲擦试嘴角,放下药碗,取出蜜饯喂娘亲,娘亲吃着蜜饯,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要能天天在我跟前就好了。”
娘亲说道。
“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风英长大了,总是会嫁人的呀,哪能一辈子守着。”
爹爹说道。
“嫁人也不要嫁得太远,时不时还能回家来看看。”
娘亲说道。
“看看你们,又来了,成天着急让我出嫁。”
风英皱起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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