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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笑了一阵,账本翻到某一页扬了扬,“大伙儿都知道,俺家可是最规规矩矩的客栈,往来住店都得先登记。
您瞅瞅,这就是那伙人登记的名目。
俺说这写的都是啥,那凶巴巴的漂亮婆娘却瞪了老子一眼,叫俺少管闲事!
俺可不想像老赵似的被扔进棺材铺,只得任那群蛮子胡闹。”
山羊胡子接过账目一看,但见整页纸上有好几个黑色的方形记号,似乎是用印章盖上去的,下面不多的空白处拥挤地写着五间房与其支付的银钱数。
“这印章倒也算别致……”
山羊胡子刚喃了一句,账本便被人劈手夺去。
各人回首,见是名三十来岁的粗豪汉子。
汉子一身短打扮,身后跟着六七个年纪比他略小的白衣青年,有男有女。
一少年越众而出道:“文师兄,怎么了?”
待一瞟账本,不禁掩口惊呼:“南越摄魂师!”
姓文的粗豪汉子狠瞪少年一眼,沉声低喝:“鲁师弟慎言!”
话音未落廊上便传来一声冷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容色艳丽的薄衫女子足不沾地般从楼梯上飘飘而下,衣袂带风,乌黑的发散落及腰,浑身的银铃银环叮当作响,未抹半点脂粉的面庞却天生妖媚惑人。
“就、就是她!”
牛掌柜舌头打颤,不知是惊艳于女子的美貌,还是惊惧于其可怖的身手。
妖艳女子目不斜视直走到柜台前,瞪着掌柜的道:“去把城内最好的大夫叫来,限你一个时辰,否则后果自负!”
说着右手在柜台上重重一拍,再次将一枚硕大的金珠拍得嵌入柜台中,一拂手就欲扬长而去。
然而身前人影一晃,姓文的汉子已然拦在面前,一拱手道:“姑娘好俊功夫,可否留下名来?”
妖艳女子眯眼斜睨,冷生生道:“你我非敌非友,今后也未必再见,为何要打探我的身份来历?”
“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又见姑娘露了这么一手,好歹也要领教领教高招。”
姓文的汉子道,“在下乃是青龙阁大弟子文寿,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薄衫女子漠然一笑,足尖点地向左虚晃一招,待文寿攻来之际拔地而起,一掠飞入三丈高的楼梯长廊,推门进了一间屋子,冰冷而透着诱惑气息的嗓音穿过大半个厅堂传到文寿的耳畔:“和我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粗豪汉子问声色变,师兄弟几人拼了张空桌围坐一周,文寿一个人闷头喝酒。
不多时,店内进来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楼上赶下两名穿着同样单薄的男子,携大夫直奔屋中而去。
但没多久,只听一声巨响,老大夫便被砸出门外,沿着楼梯骨碌碌滚了下来。
伴随着大夫的惨号声,屋内传来男子的叱骂:“庸医误命!”
堂内众人相顾失色,赶忙过去扶那摔得七荤八素的老大夫。
见此一幕,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丁若羽收回了老大夫滚落时垫在他身下的风盾。
看来那群南越人,八成是要去对付吕贤达的。
她再侧过脸看了青龙阁的弟子们一眼,没有一个眼熟的,不知这群人突然来此,又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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